云罗一怔,连忙伏地谢罪道:“太子妃娘娘息怒,是妾身当时气急胡言乱语。 太子妃娘娘饶了妾身这一回。”
太子妃扶着隆起的小腹,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看着跪地的两人,冷冷道:“既然都知罪了,回去罚抄女戒一百遍。限时半个月,抄不好再罚!”
抄女戒?云罗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谢恩典。
太子妃忽地又道:“太轻了!明日去给明敏郡主登门道歉,以示我们太子府的诚意!”
云罗与周昭训两人闻言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为难辶。
太子妃似乎对自己的责罚十分满意,挥了挥手道:“就这么定了。明日你们两人就去充王府给明敏郡主磕头谢罪。”
磕头谢罪?云罗失笑,慢慢道:“妾身以为这不符规矩。”
太子妃没料到她居然敢反驳,脸色微沉,问道:“有何不符规矩。澌”
云罗笑了笑,道:“妾身们虽然身份卑贱,可毕竟还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这要是亲自去磕头谢罪的话……”
她话未说完,太子妃已明白了她说的意思。
太子妃面上一阵青红交加,半天道:“本妃都是被你们两人气糊涂了。”
正在这时,一声柔和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妾身认为太子妃娘娘太过和善了,以至于府中的人都一一不懂规矩了。”
太子妃看向来人,面色缓和,笑道:“原来是宁姐姐来了。”
她口气十分客气,吩咐侍女赶紧拿椅子,伺候茶水。云罗还未抬头看去就闻见一股清幽的香气。她心中一动,抬头看去只见一位极美的女子翩翩而来。
她脸是鹅蛋脸,可是五官却生得极。大眼樱唇,鼻如宣胆,点上胭脂水粉,容光慑人。身段窈窕曼妙,是一位美丽佳人。云罗打量她,她亦是笑吟吟打量跪在地上的云罗。
云罗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不知怎么的心中一寒。那种笑,她见过,笑意不达眼底,看着笑实则深不可测。
那边太子妃已握住那女子的手,亲热道:“宁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那女子笑道:“还不是这几日在别苑中无趣了,太子殿下这几日忙着招呼从长安的几位名士,连往日喜欢玩的蹴鞠都不办了。唉……”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太子妃隆起的腹部,关切问道:“这几日听说太子妃娘娘肚中也不安稳,怎样了?太医怎么说?”
太子妃叹了一口气,坐在胡床上,扶着腹部道:“好些了,前些日子天热,难免过了暑气。”
她说着似想起跪在地上的云罗与周昭训,对她们两人冷冷道:“都起来吧。这位是宁承徵。华奉仪过来见一见。”
云罗于是重新施礼。宁承徵漫不经心看了云罗一眼,似笑非笑道:“果然很美。太子殿下的眼光还是如此独到。这府中的美人是一日日比一日多了。”
太子妃一听,不轻不重叹了一口气。
宁承徵笑了笑,忽地道:“方才是怎么回事?看太子妃娘娘十分苦恼的样子。”
太子妃遂把昨夜之事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刺客一事。云罗心中奇怪,以为太子妃不消息不通。可直到她在太子府中日久后,才知道若不是查不到什么证据,这种行刺的大事往往是被遮掩了下来,再者李天逍身为储君只待有朝一日登上大宝,这种事更不宜闹大。
宁承徵笑了笑:“原来是这等小事。明敏妹妹就是这个脾气。不过去充王府谢罪还是有点过了。太子妃娘娘,这种事说到底还是家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就给她们小小的惩罚,让她们两人在太子妃跟前立规矩吧。”
太子妃一听,仔细想了想,笑道:“宁姐姐果然比我懂得分寸。就这样办了,从明日起,两位妹妹就来流云阁立规矩吧。”
云罗心中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却看见周昭训垂头丧气的模样。
出了流云阁,周昭训揉了揉跪得酸痛的膝盖,叹了一口气,道:“以后日子不好过了。真是倒霉!”
云罗看着她丧气的脸色,问道:“立规矩很厉害吗?”
周昭训掀了掀眼皮,有气没力地道:“不厉害叫立规矩吗?这个闻苓真是个恶毒的贱妇!”
她最后一句骂得很小声,可是却充满怨恨。云罗心中一动,问道:“闻苓是谁?”
周昭训冷哼一声:“还有谁?就是方才那让太子妃娘娘给我们立规矩的宁承徵。太子殿下只赐了两人的号,就只有她和呼邪承徵两人。这两人以前可是被人称为太子府的绝世双姝。太子殿下从前可喜欢两人了,恩宠有加,又分别赐了号下来,别的姬妾都未有这般殊荣。”
云罗一怔,心底忽地掠过一点点不知什么。她慢慢寻了个花石坐在周昭训身边,问道:“那太子殿下还喜欢过谁?”
周昭训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太子殿下还喜欢过一位女子,是一位良娣。只可惜那女子红颜命薄,后来病死了。太子殿下伤心了一年多,后来才慢慢振作起来。”
周昭训看着低头沉默的云罗,安慰道:“其实我也并不太清楚,因为我一则进府也不算太早。我刚进太子府的时候正值太子殿下十分宠爱这位良娣,前头又有两位绝世双姝压着,根本见不到太子殿下一面。”
“后来这位良娣死了,太子殿下伤心了许久,提都也不许下人提起。有人无意中提起,太子殿下都大发雷霆杖责一翻赶出府去了。半年后皇上令他娶了如今的太子妃,也许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