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不空虚的空虚公子
杀完陈三之后，白小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这刀，乃是寒铁制成，杀人不沾血，一刀出手，陈三断无活命的可能。
“感觉怎么样？”安琪拉在白小树的肩头现身，问。
“砍瓜切菜，犹如杀一只猪。”白小树缓缓回答。
他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也不算第一次杀人：当初在柳如是的梦境里，岳飞战魂护体，他手起枪落，曾经杀了数百名贼寇。
所以从心理的角度来说，他已经是个“老手”。
“不错。”安琪拉微微一笑，提醒他：“杀了陈三，你损失了1千点阴德值，从你的冥币余额里，扣除了。”
“这个陈三，真的是人渣，杀了他，居然才扣1千冥币。”白小树笑了笑，脚下不停，迅速离开。
走了许久后，终于，来到了鬼楼的面前。
这时候，他身上的冥隐袍，持续时间也到了。
白小树忽然蹲下身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的身躯，渐渐开始颤抖。
心理上的杀人，和现实里的杀人，始终存在着差距。
不管心智如何坚定，这首杀的一关，都要过。
吐了约莫半小时后，白小树已经觉得，自己的胃，空空如也。
他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脚步声响起。
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淡黄的上衣，短裙，白球鞋，棒球帽，正是花木兰。
“杀人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花木兰笑着，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我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
“哦？”白小树一愣，问：“为什么？”
花木兰替父从军，应该是成年之后的事情吧，十三岁，她不过一个小姑娘，杀什么人？
“因为，那人，是村子里的一个恶霸，欺男霸女。”花木兰的眼神，似乎回到了几千年前：“那时候，我亲眼看着，我隔壁的一个小姐姐，被那恶霸，给按倒在了草堆里。
那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恶霸的不是。那小姐姐受不了屈辱，当晚就投井自杀了。毕竟，我们那个年代，女子的贞操，甚至比生命，更为重要。”
花木兰笑了笑，挥了挥手中的棒球棍：“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担心，自己步入那小姐姐的后尘，便在一个晚上，趁着那恶霸，醉酒倒在路边的时候，用一把镰刀，切断了他的咽喉。”
“杀人的感觉，很美妙，不是么？”
花木兰说着，转身，进入鬼楼：“我想，你会喜欢、并迷恋上这种感觉的。”
……
经过花木兰的劝导之后，白小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这一次，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
这是一个蜕变。
男人的一生里，有着多次的蜕变。
一是洞房花烛夜之后，第一次拥有女人，会进行一个蜕变；
一是独自离开父母、靠自己的双手，挣取第一份自己劳动所得的报酬，让自己明白，钱的价值和意义，也是一次蜕变；
还有一个，则是自己的妻子，生下小孩后，由儿子，晋阶为父亲，同样会完成蜕变。
杀人，同样是一个蜕变，犹如蚕蛹退下了蝉衣，长出羽翼一般。
这一刻之后的白小树，再也不是之前的白小树。
鬼楼里，花木兰已经不见，只剩下魏忠贤，忠心耿耿的守在那里。
这时候，客厅的电视，已经打开，里面播放着一则新闻：某某路，发现某个男子，被利器割断咽喉，有知情者，请速速与警方联系。
张甜甜也看到了这条新闻，这时候，正跪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白小树叹了口气，任由她哭去，相信明天，她就会好的。
自己，则沿着木楼梯，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躺下。
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进入梦境之中。
他需要，找人，说一下知心的话。
……
梦境中，画风忽变。
白小树记得，前天来的时候，还是炙热的大漠，而今天，在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所处的区域，就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大雪纷飞的场景。
铁骑连绵成片，自己和柳如是，正坐在铁甲战车之上，向着远处的雪山，前行。
“娘子，你这是？”白小树不解，问。
“相公，你醒了。”柳如是手握长剑，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衣袂飘飘，如仙一般。
她伸手一指：“相公，你还记得，那两个闯入我国度的家伙么？我已经，追赶了他半年，马上，就要抓住他了。”
额……
这就追了半年了？
梦里面的时间线，果然杂乱无章。
就在这时候，便见到前方，有探子来报：“陛下，已经困住了逆贼。”
“哦？”柳如是很是高兴：“走，相公，我们看看去。”
这么快，就困住了？
只见柳如是一伸手，环手抱住白小树的腰，足间轻点，人已经腾空而起，犹如蜻蜓点水，几下之后，就来到了这大军的前方。
便见到那个空虚公子，以及那个叫夜的黑猫，果然被一群铁甲卫士，给围在了中间。
原本十分神武的黑豹，此时此刻，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而空虚公子，更是顶着个秃头，原本装逼用的长发，只剩下一圈“地中海”了，憔悴得不成人形。
这……
他俩，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么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