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后退,花容失色尖叫。
“啊!死了,真的死了!”
阮夫人也大惊变色:“你,你确定?”
苏锦叹道:“人死没死并不难确定,阮夫人不信可以自己过来看看。”
阮夫人哪里肯去?反而后退了两步。
众夫人小姐们又是怕又是惊又是叹又是兴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阮夫人一阵头痛。
她很想送客,可眼下闹出人命来了,这当口让人走,指不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倒不如让大伙儿都留下,把事情看个清清楚楚。
阮夫人定定神,请众位夫人小姐外厅坐下,又叫人上茶,待众人都冷静安静了下来,这才把苏樱雪叫过来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阮小玉面有得色,“还能怎么回事?我和周姐姐、瑜妹妹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表姐她——”
“好了,你少说两句吧!还不快好好的坐着。”阮夫人嗔了阮小玉一眼。
不管苏樱雪做了什么,阮小玉总归是她嫡亲的表妹,如此落井下石让众人瞧了,总归不太好看。
会落得个凉薄冷酷无情的名声。
阮小玉撇撇嘴,挨着阮夫人坐下。
苏锦目光闪了闪,看着这母女俩,心里没来由有种怪异的感觉。这母女俩不知为何就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从她们的反应来看,她竟觉得她们似乎很——兴奋?
只不过阮小玉的兴奋有点儿压不住,而阮夫人显然更稳更持重一些。
这就怪了!夏兰一个丫头死了,她们有什么好兴奋的?苏锦甩甩头,这念头太荒唐了!可她的直觉就是这样没错!
苏锦转头,朝隔断后身体冰冷躺在榻上的夏兰瞟了一眼,到底忽略了什么?
见众人注意力都在苏樱雪身上,苏锦转身朝隔断后走去。
苏樱雪声音哽咽沙哑,眼眶红肿,她坚称自己也不知道夏兰怎么会掉进水里,当时事发突然,她被吓坏了,记忆有些混乱不确定......
至于夏兰拉扯着她说了什么,苏樱雪也只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几句寻常话。
阮小玉忍不住又道:“你撒谎!我们明明瞧见你跟她在争吵,她苦着脸一脸哀求,你摇头应当是在拒绝,怎么可能是寻常话!哼,就算是寻常话,又有什么不可说的?”
阮夫人警告的瞟了阮小玉一眼,咳了一声叹道:“樱雪你别怪小玉说话不客气,这大正月里死了人着实晦气,她也是急了。如今闹出了人命,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夏兰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哪怕只是几句寻常话,你也快说呀!不然的话,可就真让人——想不通了......”
阮夫人最后一句话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众夫人小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交头接耳纷纷称是。
可不,难不成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然怎么不说?
就连桂妈妈都急了,扶着苏樱雪低劝:“小姐,您快说呀!这么多人都在,都是见证......”
阮家母女即便想做什么手脚也不可能!
苏樱雪嘴里发苦,低垂着眉目,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道:“夏兰她,她说她想出府回家,求我跟舅舅舅母求个情赏她身契,说今儿是我的生辰,只要、只要我提了、舅舅舅母必定会应。可、可我并非阮家人,这种事、这种事我怎么好说,便拒绝了她,谁知她——”
“你胡说!”阮小玉气极了,想也没想便叫道:“根本不是这样,你胡说!”
“阮小姐莫非能掐会算?阮小姐怎么知道阿雪胡说呢?”苏锦一笑,走了过来。
“这没你什么事!”阮小玉恼火瞪了苏锦一眼:“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之前我们问的时候表姐一个字不肯说?呵,若只是这样,可没什么好纠结隐瞒的!”
苏樱雪身体颤了颤,用帕子擦拭了眼泪,这才又小声道:“之前,并非纠结隐瞒......而是、而是心里又怕又乱,脑子里嗡嗡乱响,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桂妈妈怜惜的做出揽着苏樱雪的姿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我家小姐素来胆小,发生了那等事岂能不怕?”
阮小玉瞪眼气结,忽然又冷笑道:“表姐怕不是撒谎吧?夏兰的爹娶了后娘,只疼后娘所出一双儿女,对她非打即骂,当初便是她后娘做主把她卖了,那样的家庭她怎么可能想求着回去?表姐,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苏樱雪一怔,摇摇头道:“夏兰家境如何我不知道,可她当时的确是这么求我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苏樱雪只要一口咬定,夏兰已死,死无对证,谁也奈何她不了、
幸好,夏兰有家人在。否则的话,她还不知道要想什么样的理由。
阮小玉“哈!”的冷笑:“表姐说的可真好听啊,这死无对证,还不是表姐说什么是什么!”
“我——表妹这是何意?这种事,我为什么要撒谎?”苏樱雪眼泪又掉下来了。
阮小玉简直恨死了,平日里这人瞧着不是好好的吗?什么时候这么柔弱可怜兮兮的了?动不动就掉眼泪,好讨厌!
“你说的话分明站不住脚,我自然要问个清楚!至于表姐为什么要撒谎,那只有表姐自己知道了!”
苏锦笑道:“阮小姐真让人大开眼界!一门心思、费尽心机的想要往自己嫡亲表姐身上泼脏水,我也很想知道阮小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里头到底有什么事儿,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阮小玉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