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事情很快被安宁抛诸脑后,一晃天气渐渐暖起来了,安宁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上回自芜城市集安宁还买了不少花种,这几天天气好,安宁起早贪黑的在院子里种花。过了一个冬,小喜像是竹笋一般个头猛蹿,都快有安宁高了,身上也长肉了,皮肤也变白了,浑身透着干劲儿,整日跟在安宁身后,帮着打下手,拧水浇灌施肥......主仆两个忙的不亦乐乎!
薛青山原本是不想安宁累着的,但是见安宁兴致勃勃也就由着安宁去了。
自从将种子埋土里了,安宁一天要去看几遍,天天等着种子发芽。安宁还专门用竹篾将撒了花种子的一块儿地圈出来,免得有人来了不知道给她踩了。
然而这天安宁去胡嫂子家串门回来整个人懵了!院子里一片狼藉,竹片做的围栏已经被踩倒了,种在土里的花种有些不见了,有些被翻出来裸露在空气中,到处都是被鸡啄的痕迹,地上还有鸡毛和鸡屎.....
安宁一阵眩晕,险些晕倒,幸好身后的小喜及时撑住了安宁!
“姐姐,这肯定是旁边吴寡妇家的鸡干的!”小喜也气极了,这些都是她和安宁辛辛苦苦种了好些天种出来的,眼看就要发芽了!
“你确定吗?”安宁问。
“当然!姐姐,你看这个鸡毛,黑色的,只有吴寡妇家有乌鸡!”小喜捡起地上的鸡毛拿给安宁看。
“姐姐,这个吴寡妇真讨厌,她肯定是故意的,咱们这儿就数她最喜欢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小喜气鼓鼓的,她早就看吴寡妇不顺眼了。
安宁接过鸡毛,气不打一出来,“走,咱们找她理论去!”
安宁由小喜领着,到了吴寡妇家门口,小喜上前就敲门。吴寡妇自里屋出来,就见着了站在院门外的安宁。
“哟,这不是安宁安大小姐嘛,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吴寡妇原名吴秀娥,也是随军的家属,只是去年蛮人打进来他的男人战死了,吴秀娥就成了寡妇。吴寡妇娘家有个哥哥,只是她娘家哥哥是个混人,嫂子又是个厉害的,她不敢回去,只能继续留在这儿,靠着她那个死鬼男人的抚恤金过活。
她也没个孩子,活着没什么指望,过一天算一天,平日里看上谁都不顺眼。说话也就刻薄了些。
安宁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将鸡毛拿到她面前,开门见山道,“这是不是你们家鸡身上掉下来的?”
吴寡妇定睛瞧了瞧,不以为然道,“是啊,怎么了?”
安宁被吴寡妇漠然的态度气到了,“怎么了?你们家鸡把我种的花种子全吃了!”
吴寡妇挑眉,“哟,就凭一根鸡毛你就断定是我家鸡吃的呀?青天白日的你也不能这么冤枉人呐!”
“我冤枉你?”安宁气笑了,“这根鸡毛是在我家院子里捡的,你也承认了是你家鸡的,不是你家鸡吃的是谁家鸡吃的!”
“呵,就这么一片儿鸡毛随随便便哪里都可以捡,你说是在你家捡的就是在你家捡的啊?再说了就算是在你家捡的,说不定是风吹进去的嗯,说不定是谁家狗叼进去的呢!”
“一根鸡毛不能代表什么是吧,那你跟我来,你来看看我们家院子都成什么样了!”安宁气急了,不管不顾就要上前拉吴寡妇,一旁站着的小喜早已经按捺不住了,也上前帮忙。
吴寡妇心里也晓得安宁的花种子是她家的鸡吃的无疑,但她不能去安宁院子,去了她就铁证如山,她想赖也赖不掉了。可她虽然有把子力气但也架不住两个女人一起拉,没有办法她只能腾出一只手死扣进栅子门缝里,一边扯开嗓子大喊。
“救命呐,薛青山的婆娘打人呐,欺负寡妇了,我要被打死了.......”
“你闭嘴!”安宁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吴寡妇瞪眼,威胁道,“你松手我就闭!”
安宁也是个倔的,越是威胁她越是要做,不管不顾的继续扯。
“薛将军媳妇儿打人呐......”
“好了好了,你赢了!”吴寡妇不要脸她还要呢,一会儿真把街坊四邻招呼过来,她不要做人了。
安宁甩开吴寡妇的手带着小喜转身就往回走,不愿意再跟吴寡妇多纠缠。
吴寡妇扬眉,理了理鬓间散落的发丝,冲着安宁的背影一脸得意的喊道,“哼,安宁,你不就是有薛青山护着嘛,没有薛青山护着你就是个落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她们怕你,我可不怕你,左右我男人死了,不用靠着薛青山过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咱们就鱼死网破!”
“姐姐,咱们就这么放过她了?”小喜跟在安宁身后,愤愤不平,一脸的不甘心。
安宁勾唇一笑,“小喜,你等着看,姐有的是办法治她!”
“嗯嗯!”小喜重重的点头,小喜如今对安宁是忠心耿耿,唯安宁马首是瞻,安宁说什么,小喜是丝毫不疑,信心满满的等着看好戏了。
安宁回到家还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梳洗整理,便听见薛青山的马蹄声,男人似乎很急的样子,下了马一阵风的将进了院门。见安宁衣冠不整,再见院子里一片狼藉。
薛青山三步作两步到了安宁面前,急切的捧住安宁的肩头,“宁儿,有没有伤到哪里?疼不疼?擦药了没有?快给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安宁被薛青山的连环四问问的一头雾水,愣愣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这还没到下职时间呢。”
薛青山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