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秋秋是哭着离开徐府的,她走的时候要经过花满溪的摊子,花满溪正在给花大舅和村长送饭,两人一口饭,一口汤,吃得那是美滋滋的。
“秋秋,这么快就出来了……”花满溪本想打个招呼,话音未落,就看见了李秋秋一脸的泪水。
她后面的话卡在了喉中,尴尬地顿住了,李秋秋抬起眼扫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哭着走了。
“哎,满溪啊,那不是老李家那闺女吗?她怎么了?”刘叔已经吃完饭,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你这饭,做得真香,花老大说你这肉是上次杀猪的肉,都这么好久了,你怎么做的,居然没有坏,也不像咸肉那么咸。”
说到吃的嘛,花满溪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了,侃侃而谈道:“这个叫腊肉,腊肠,腊肉也是像做咸肉那般,要用盐先腌制几天,但是几天后,便串起来,放在阴凉的地方晾着,并不像咸肉那样,一直放在盐粒里,越腌越咸。这腊肠做的时候就要废些功夫了,这猪小肠洗干净,晾干水,这里面是用五花肉剁碎做的馅料,还要调入味道,这个调味,可以根据自己喜欢的喜好调,可以辣,可以咸,可以微甜,最后将馅料用漏斗倒进肠衣中,绑起来,也是放在阴凉的地方晾着。”
“这个好啊,既能放得久,还好吃。”刘叔啧啧称奇,竖起大拇指对着花老大道,“花老大啊,咱们这闺女是吃食的行家,让她憋屈在家里,可不是糟蹋了这份灵巧心思吗?”
“的确是,她跟她娘亲一样,都是喜欢做吃食的。”花老大憨厚一笑。
“说到她娘,也好久没有回过村里了,不会是嫁人了吧?”村长问道。
“没有呢,这妹子,也知道在想什么。”提起妹子,花老大也是叹了一口气,将食盒搁在一边,“满溪,我们都吃饱了,这食盒拿回家去吧,你看看这样修起来行不行?”
花满溪打量了一下这个木棚,大约十几平方,除了放推车的地方,还能摆几张桌椅,遮风挡雨,挺不错了。
“很好了,大舅,这里空地,用些竹木做几个简易的桌子长凳出来,家里的桌子没有多的,拿不过来。”花满溪道。
不过是个摊子,自然做不到酒楼饭馆那样舒适华丽,能有个坐着的地方就不错了。
“这个好办,还剩下不少木材竹子呢。”花大舅答应道。
“小女娃,这就是你的摊子啊,扎得挺好的啊。”一道豪爽的声音响起来,花满溪扭头看去,就看见刚才那位大叔带着两位小哥走了过来。
“大叔,你还真的来帮忙啊,这多不好意思。”花满溪甜甜一笑,将花大舅和刘叔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刘叔人随和,又健谈,和谁都能聊上两句,很快就和那大叔扯上亲戚了
原来这大叔姓杨,正是刘叔新亲家那边的堂亲。
“这样吧,大叔,既然大家都是亲戚,今晚下工后,请到我家中吃顿便饭吧。”花满溪见那两位小哥也忙得满头大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能,这哪儿能,满溪,这可是我的新亲戚,到我家去做,赶紧回去让你干娘杀鸡!”刘叔赶紧截住了她的话,直接说道。
“哪里,哪里,这传出去多不好听,我们就是馋了这小女娃的面条,听说她要开摊子,这才来帮下手。”大叔推拒道,有些不好意思。
在乡下,杀鸡可是待客的最高待遇了。
“兄台,你这就是客气了,不给我老刘面子了,这满溪,是我的干女儿,你又是我儿子的岳家亲戚,以后下聘纳彩少不得麻烦你,大家就当是庆祝满溪的新摊子开张!满溪,赶紧的,回家让干娘杀鸡,做饭!”刘叔拍板道。
“这,真是太客气了,太麻烦了。”杨大叔还是有些忸怩,“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就这么说定了!”刘叔拍了拍杨大叔的肩膀,故作神秘兮兮道,“你们只吃过我那干女儿做的面,其他的吃食你们还没有尝过呢,这一尝啊,保证让你们把舌头都吞下来。”
说到小女娃做的吃食,杨大叔包括两位小哥,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馋虫都跑出来了,也就不再推辞了,只是更加卖力地帮起忙来。
花满溪并没有直接去刘叔家里,反而是回到了自己家中,先把食盒洗了,大舅母刚刚从地里挖了一大篮子的土豆回来,正在甩泥。
“满溪回来了?棚子盖得怎样呢?”大舅母头也没有抬,随口问道。
“盖了一半了,今日估计就能盖好了,工地上有位大叔也来帮忙,说是想吃我做的面条了。巧了,那人正是干爹的新亲家那边的堂亲,干爹非要我到他家里做饭招待他们,我回家拿点东西就去干爹家里做饭了,舅母今晚不用煮饭了,我们一起去干爹那里吃。”
“这怎么能呢?分明是你村长在帮你的忙呢,怎么还到他家里吃喝?这说不过去啊,满溪。”大舅母虽然家贫,但是却是极有志气的,便是从前花小松和花满溪小的时候,二舅家里有大鱼大肉吃着,她绝不许花满溪和花小松去蹭吃蹭喝。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那杨家是干爹的新亲家,总要给他一点面子,所以我打算从自己家里割了腊肉腊肠去做饭呢。”花满溪回道。
“那,这倒还可以。”大舅母松了一口气,道,“那你先过去吧,我把这土豆甩完泥了,再过去帮你的忙。”
花满溪嗯了一声,便起身拿着菜篮子去拿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