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夫,你跟我讲讲这机械识图吧。我有时能把平面图形看成立体,可这立体图形,我转着圈看,却也无法让它立起来……”老九的这几句话,引起不少人善意的微笑。
方明跟她讲图形中实线和虚线的关系,头脑中立体概念如何树立,讲画家如何利用直线、阴影,让物体立起来,各个学科之间都是互通的。广泛阅读,猎取知识面要宽是十分必要的……
老九这位小姑娘,听得入了迷:“玲姐夫,你要是当老师,不定多受学生欢迎呢。我总是听老师从‘点’讲到‘面’。老师讲得这一‘点’我还没有弄明白,所以,‘面’上的东西,我是越听越糊涂。你从‘面’讲到‘点’,从多个‘面’讲到一个‘点’,又从‘点’回到‘面’。这一‘点’我明白了。那些原来我不懂的‘面’,现在我也明白了。你今天这一讲,让我把过去的好多知识,都连接起来。这才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真是个好老师,好姐夫。”
这位老九的话,让柏玲产生一种危机感。如果有一位和自己年龄相当的人,同时进入方明的视线,自己绝对不是人家的竞争对手。
“玲姐夫,怎么才能写好钢笔字呢?”
说话的这位女人,显然要比柏玲大了不少。
柏玲这时笑着插话说到:“你这个‘外来户’,都做了妈妈的人了,也跑来凑什么热闹,起什么哄?叫什么姐夫?”
那女人笑着回到:“正因为我是‘外来户’,我才敢叫姐夫。老人们常说,‘出门三分小’,所以,我这个‘外来户’到了你这里就得矮三分。不过,你到了我那里,还必须叫嫂子。这个称呼不能变。”
原来,这位年龄较长的女人,常常找柏玲她们来聊天,和这群单身女孩相处的十分融洽。所以,被这个宿舍的女孩亲切地称作‘外来户’。
老七突然插话:“‘外来户’,你也想让玲姐夫教一教,你也弄个书法家当当不成?”
“外来户“突然把手一拍说:“你看我是那块料吗?我这都是为了孩子。”
方明及时接上话茬儿:“这位嫂子,你的孩子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说个一般情况,供你参考。”
“如果孩子已经上了中学,你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写好汉字,不光是中国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还是今后工作中人与人沟通、交往的纽带。虽然我们已经进入计算机时代,许多人打字比写字还快,但打字机总有它的局限性。而写字可以因时、因事随手而定,具有计算机无法替代的功能。
“当孩子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就会主动去练字。现在,书法字帖很多。孩子可以选择一本自己喜欢的字帖去练习。只要孩子有了兴趣,他就会主动去练字。
“只要他喜欢上书法,就会每时每刻都在学。商店的招牌、路边的广告、会场上的标语、门上的对联,都成为他学习的活字帖。只要几个月,他的字就会大见成效。不过,要真正成为书法家,也决不是一件易事。那的确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汗水。”
方明刚讲到这里在,话忽然被打断了。只觉得胳膊被人一抓,嗲声嗲气地问到:“明,你看我和柏玲,谁年轻?谁漂亮?”
方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打扮娇艳的女孩,站在自己的身边,紧紧抓着自己的一条胳膊。
她仰着脸看着方明,也是在和方明比着身高。这个女孩模样长得的确不错。年龄也不过二十刚出头。不过她的行动,可是远远超过她的年龄。
如果是一个孩儿妈妈这样拉着方明,问着这样的话,谁都会理解,都知道那叫锦上添花,是为促成这桩婚事来添火加油的。
眼前的这位女孩,显然是来搅局的。她或许真有几分喜欢方明,但她现在的做法,是直接把矛头指向柏玲。是来拆柏玲的台。
刚才还是个热闹、欢快的场面,刹那间鸦雀无声。可能谁都不会想到,半路杀出这样一个搅局的“女程咬金”。
方明虽然不了解对方的身分。主观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行为,太不够检点、也太没有教养。在场的这些女人、女孩,没有一个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当然,柏玲要除外。
这时的柏玲,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方明这时把自己的胳膊拿开,随口说到:都很年轻,都很漂亮”。
他把微笑的目光投向柏玲。似乎在说,想不到你们这里也有二百五,而且还是个女的。
柏玲好象明白了方明的意思,也是报之微微一笑。
在旁边所有的人谁都听得出来,刚才方明说得都很漂亮的这个“都”字,给这个女孩留足了面子。
“外来户”这时接了话茬儿:“论人生年龄,你‘红玫瑰’的确很年轻,而且比柏玲年轻好几岁”。
‘外来户’突然换了另一种说话,她拉着长腔:“若论谈朋友搞对象的年龄,在场除了老七、老九,你们谁的年龄不比柏玲大?”
‘外来户’这时竟以老大自居:“你们谁敢和我叫叫真儿?”
许多女孩都红了脸,低下了头,个个脸上挂着微笑。她们知道:这位嫂子说话是给‘红玫瑰’听的。她们虽然对‘红玫瑰’不满,却没有能象嫂子这样爱憎分明,迎头回击,立竿见影。
这时,被称作‘红玫瑰’的女孩的脸,也格外的红。
不知谁突然问到:“玲姐夫,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