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吵架,这是常有的事。处理吵架的方法却是千差万别:有的人跑出去赶集逛庙;有的人下地干活;有的人跑到河边静坐;有的人坐在家里发泼……任楠蓉就是个经常发泼的人。每当这时,柏玉树就来个退避三舍,自己到大街上去冷静冷静。
那一年,柏玲刚10岁,两个弟弟七岁。这是刚开春的一个星期天。姑姑柏玉珍来看望哥嫂,还带来许多山货、特产。姑姑对三个孩子格外地亲。三个孩子紧紧地依在姑姑的身边。这让任楠蓉醋性大发。她时不时地大骂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不理会妈妈的愤怒,继续缠磨着姑姑。患难中成长起来的柏玉树、柏玉珍兄妹俩,因为轻易不见面,所以,有着聊不完的知心话。婆家的山清水秀,风土人情,老区人民的相哥柏玉树深受感动。他羡慕老区人与人之间的团结友谊。
“姑姑,你能住下吗?”三个孩子时不时地也插话相问。
“姑姑今天不能住。因为还有小姐姐﹑小弟弟等着我。我必须连夜赶回去。”
不知为什么,任楠蓉突然发起了飙。
或许是柏玉珍感觉到,这位嫂子不欢迎自己,几次起身告辞,都被哥哥和三个孩子揽了下来。要她再少坐片刻。
“不能再坐了,再晚就没有车了。”
读到这里,柏玲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流,这一幕深深印在她那十岁的脑海里,小姑姑对她们的爱,她铭记在心头。这件事,她从未跟老公提起过,而老公对此事的了解却是清清楚楚。她抹了一把泪水,又接着读下去。
看看天色不早,柏玉珍急忙起身,和三个孩子告别,和哥嫂告别。
尽管柏玉珍口中亲切地叫着嫂子。任楠蓉心中始终烧着无名的怒火。处处给柏玉树、柏玉珍兄妹俩弄难看。
兄妹俩来到大街上,看到不远处站着村主任胡征。他好象在那里等什么人。
哥哥一定要把妹妹送上车,三里的土路,二人边走边谈。
妹妹登上公交车的一瞬间,二人忽然热泪盈眶。谁都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兄妹俩只是互相摆摆手。柏玉树一直目送公交车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爸爸返身往回走时,就被碾在一个大货车的车轮下。
那辆车却逃逸了。从现场看,那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是大货车故意作为。不是事故,是有意暗杀。
……
后来,曾有人看到,在村边的一个破窑处,有个司机模样的人向村主任胡征讨要工钱。
胡征把一迭钱给了讨要人。来人一清点数说到:“怎么只给了一半?那一半呢?”
“说好的,一箭双雕。你只射中一只,所以工钱要减半。”
村主任胡征阴笑着回答。
“你少给一半,我回去怎么交待?难道我费了力,还要自己再往里垫那一半钱?”
“那我不管,反正你们只完成一半。”
胡征讲话很霸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你们也太不讲信用了,说得是有主有从,主要任务完成了,你们的目的实现了,却只付一半的费用,这也太会耍弄人了……”
讨债人带着满腔怒火和不满离开了。
村主任胡征没有说话,他一直目送着讨要人的背影,他不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摇摇头又点点头……
后来,听说那个讨债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