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日子跟往常一样。
秦绍一大早爬了起来,简单吃过之后,就带着手底下的人出操。
最近没有战事,他们却不敢松懈,每天都得出操,不然人就废了。
正练着,一员小将飞快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截竹筒。
“秦将军,刚刚有商队过来,还送来了这个,说是你家里托他们送的!”
秦绍一听,惊得赶紧抢过竹筒,瞪着眼睛问:“真是我家里送来的?知道是谁送的吗?”
他说着就要去拆竹筒,吓得那员小将脸色都变了:“秦将军,小心有诈!”
秦绍眉头一皱,本能地停下了动作。
他镇守边关多年,那些外族早看他不顺眼了,刺杀什么的屡见不鲜。
经历得多了,他难免比常人更加警惕。
于是也不急着拆开竹筒,而是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一看,他就看见竹筒上雕了一朵小花。
那是一朵玉兰花,亭亭玉立,娇俏又端庄。
秦绍顿时笑了:“没事,这是我女儿寄来的。”
他还记得,家里的二女儿喜欢端庄俏丽的白玉兰。
这竹筒上特意雕刻了玉兰花,肯定是婠婠干的。
不过,婠婠在家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给他寄信来?
难道是想他了?
秦绍美滋滋地想着,拿出小刀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竹筒封口。
封口用了胶,可以防水,刀子一划就拆开了。
打开后,里头果然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只有一封卷起来的信。
秦绍把信倒出来,笑眯眯地展开,接着就皱起眉头。
信上的字迹有些眼熟,却又跟他印象中的不太相同。
他赶紧翻到最后去看,的确是二女婠婠写来的信。
可是,字迹怎么不太一样呢?
他明明记得,婠婠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字迹娟秀,就跟她的性子一般,柔顺和婉。
可这纸上的字迹,却是锋芒毕露,力透纸背。
怎会如此?
难不成,这信不是婠婠写的?
秦绍心中狐疑,决定先看了再说。
然而细细一看,他的脸色瞬间青了。
“父亲,女儿近日听闻大伯为给堂兄铺路,讨好国子监李司业,打算将女儿嫁给李司业之子李嘉。
心慌之下命人打探,却得知李嘉先天不足,从小病弱,终日与汤药为伍,家中已有芳华正茂的表妹。
两人已私定终身,为逃婚不惜私奔,漏夜逃亡。后李司业卷入贪腐案,已被收监。
大姐婚事也是大伯一力促成,女儿不放心,派人调查谢韬,却发现他和同窗过从甚密,似有鹣鲽之情。
还请父亲为大姐做主,莫将大姐推入火坑,害其一生。
若是父亲无可奈何,女儿只好亲自动手。”
秦绍看到最后,一张俊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偏偏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秦策急匆匆赶了过来:“父亲,我听说家里来信了,是谁来的信?”
秦策说着,突然看见秦绍手里的信,立刻凑了过来:“我看看,这是……这……这上面说的是真的?”
他的脸色也黑了。
这上面说的要是真的,岂不是说,大伯故意给他的两位妹妹找了两个渣,想害她们一辈子?
秦策气得提着刀就走:“我去宰了他们!”
秦绍赶紧抓住他:“你给老子冷静点儿!宰什么宰?你以为是在战场上啊!”
秦策红着眼睛:“父亲,你要我怎么冷静?妹妹都……”
秦绍赶紧把他的嘴给捂住了:“你小声点儿!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走,先跟我回去!”
秦策这才想起,事情要是传出去,两个妹妹的名声就没了!
虽说是李嘉和谢韬的错,可外人议论起来,受苦的还是两位妹妹。
他只好闭紧了嘴,臭着一张脸跟着秦绍回了家。
等到门一关,秦策立刻忍不住了:“父亲,这事可不能算了,咱们得想办法回去,给妹妹们做主!
婠婠的婚事还没定下,倒是不用着急,可娇娇已经订婚了,要是谢韬真不是个好的,咱们就得想办法把婚事给退了!”
秦绍紧皱着眉头:“你急什么?这事真假还不知道呢。”
秦策瞬间气炸了:“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婠婠说谎?婠婠那么乖,怎么可能会说谎!”
秦绍一脸无奈:“我当然相信婠婠,可是你看这字迹,跟婠婠以前的字根本不像!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信不是她写的。”
“咦?”秦策赶紧拿起信仔细看,然而越看越是生气,最后便说道,“依我看,婠婠是太生气了,所以字迹才会不一样。”
秦绍走了走:“你这么说,倒也有这个可能,只是……”
他们奉命驻守在这里,没有皇帝的调令,哪能轻易离开?
无令回京,那是要杀头的!
秦绍愁得要死,好半晌才说道:“我……我先想想,想个法子,我们回去一趟。”
秦策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不禁臭着张脸,气得想杀人。
他愤愤说道:“谢韬要是真敢胡来,回去后我宰了他!”
……
秦婠看过酒楼后,觉得还行,就花钱买了下来。
酒楼老板原本还想要高价,被明熙的人一吓,很快老实了。
买下酒楼后,秦婠又打算去看窑厂。
她看着明熙,笑眯眯地问:“我准备去看窑厂,公子要一起吗?”
明熙穿的是一身常服,显然不想暴露了身份,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