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玉笛连忙阻止,苦口婆心劝道:“姑娘,您不能只想着花少主,也得多顾念着自己的身子。您都病了,大夫嘱您一定要静养。”
“什么事,能比得上您的身子金贵?”
“不。”云清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玉笛的手,就要起身。在她心里,自己如同草芥一般,花暮辰才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她怎样都无所谓,他却万万不能有事。
“姑娘!”玉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劝不已。她是云清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她都跪下了,其他人也纷纷跪倒。
顷刻之间,屋里便跪倒了一大片。
“让她去。”一名眉目严厉的嬷嬷走了进来。
“嬷嬷?”玉笛忙转身给她见礼,心头吃惊。她是云清的教养嬷嬷,在云家受尊敬的存在。
云清没想到,这次竟然能争取到嬷嬷的支持,目露喜色。
“去可以,但有个前提。”教养嬷嬷道:“姑娘必须养好了身子,大夫说你可以动身,您才能走。”
“嬷嬷!”云清着急,“那恐怕就晚了。”
“不晚。”教养嬷嬷不慌不忙道:“花少主既然已经走了两日,你这会儿赶去,也赶不上。他既然去了五安郡,一时片刻想必不会再走。”
“不若,姑娘精心养好身子,老身这就遣人去收拾五安郡的宅子。待姑娘大好了,再去不迟。”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云清终于冷静下来,“就按嬷嬷说的办。扶我下来,我去园子里散散。”
心头有了目标,她便一反之前的颓废之态。不管她想要做什么,都必须有一具好身体。
同是东乌府的绣学内,也到了别离的时刻。
在往常,百学大会一落幕,婉娘就会带着各自县学的丙舍绣娘告辞,返回当地。这次发生变故,因崔瑶的要求,才多留了几日。
琼楼阵里的人们,并不知道是否查出了端倪,她们只知道,终于可以离开了。
相比前来时候的兴奋雀跃,此刻的她们对东乌府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好奇。只想快些离开,回到她们熟悉的家乡。
崔瑶给了她们半日的假期,能让她们去府城里逛逛。
好不容易来府城一趟,希望给她们留下的,不止是死亡的阴影。
两千余名绣娘从府学里散出来,走向府城的大街小巷,成了一道最美丽的风景。她们走到哪里,都受到恭谨的欢迎。
为了她们的安全,府衙甚至还紧急遣出几支差役队伍,在城中来回巡逻。
桂圆走一路吃一路,口中始终嚼个不停。她手里拿着一串糖霜葫芦,眼巴巴地盯着一个炸豌豆油饼的摊子,看着那被炸得焦香酥脆的豌豆油饼,使劲吞着口水。
吴静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发现桂圆跟丢了,忙回身来找她,“桂圆你好好跟着我,可不能丢了。”
这里是府城,她们都是头一回来到这么大的城市。幸好府学里想得周到,让绣娘们都分成各自的队伍,遣人引路。
桂圆依依不舍,硬是挪不动脚步。
吴静看了一眼前面越走越远的队伍,忙问了价格买了两个豌豆油饼,用油纸包了塞到桂圆手里,两人才离开。
“好吃!真的好吃!”
桂圆根本不看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豌豆油饼上,递了一个给吴静,“你也吃。”
吴静原对这样的油炸之物不甚感兴趣,但桂圆的吃相实在是太香了,便接过来咬了一口,随即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嗯!真的好吃。”
“好吃吧?”桂圆得意的笑道:“我们回去的时候,多买几个,让三春也尝尝。”
“我们都要走了,也不知道三春怎么样了,允不允我们见她。”许三春出事后,一众绣娘一改当日态度,纷纷来请两人去探望于她。
而那些嫉妒心思,摆在救命之恩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都知道吴静、桂圆两人和许三春最为要好,便都来拜托两人。但她们提出的要求,一直没得到允许,说是许三春病情严重,不宜叨扰。
“应该可以。”桂圆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总之一路上七零八碎地买了好些东西。
两人大包小包的回到琼楼阵谭安县的院子里,分类打包好行李。桂圆把带给许三春的吃食都留出来,兴冲冲地去见了才娘。
片刻后她小跑着进了,满脸兴奋之色,“允了!才娘允了!走,我们去见三春。”
当两人见到许三春之际,桂圆大吃一惊,“三春,这都好几天了,你怎么还没有起色?”
许三春躺在床上,勉强笑着挥手,“我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
服用了紫元丹之后,她的法力突飞猛进,整个人也脱胎换骨,按说,不该如此虚弱。
奈何,有一种病,叫做相思病。
茶饭不思,夜不安寝,她索性一头扎入存道楼中,没日没夜的看了几日书。
崔瑶忙着手头的事,待发现她的异常后,才责令她躺在床上静养,不得多思多虑。只是,人怎么能管得住自己的思绪?
花暮辰走了,仿佛也带走了她一缕魂魄。
是以,才有桂圆瞧见的这一幕。
“没胃口?那正好了。”桂圆献宝似的,将她带来的吃食全都拿了出来,叽叽喳喳地介绍起来。
“三春你吃过这个没?我跟你讲,可好吃了!入口即化,连渣都没有。还有这个,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桂花蜜!”
她拿出那个已经有些凉了的豌豆油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