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慕容霜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打算离开。
“皇上这么做,恐怕有他自己的道理,之后你不妨去问问他。也许如今我们都揣测错了,毕竟皇上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揣测到的?”
凤云潋知道她说的有理,自己也的确该去找容少擎好好问问,但是奈何心里有股执拗劲儿,实在不愿意踏出那一步。
今夜月光似水,巴谛听不一会儿便已经喝光一壶美酒,扫兴地摇了摇空空的酒壶,余光瞥到此时刚巧提着灯笼,从屋里出来的慕容霜。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巴谛听觉得慕容霜的背影好像有些眼熟,可自己虽然早就已经听说过这人,之前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真人的。
慕容霜并不知自己身后的屋顶上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自己,更不知道此时的巴谛听已经看得出神,足尖点地,一个飘逸的轻功就直直落到了自己面前。
“是谁?”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黑色人影,慕容霜吓得一愣,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语气里虽然有些慌张。但音量却不是很大,算得上表现得很是冷静了。
“哦,吓到慕容思是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瞧着有人从云潋姐的屋里走了出来,还担心是什么贼人,所以特意来看上一眼。”
居然把面前的佳人说成了是鬼鬼祟祟的贼人,慕容霜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瞪了一眼来人,虽然对方没有自报家门,但她也已经看出了对方是谁。
“没想到东陵国的二殿下眼神如此不好,即便是这黑夜,如今月光如此明亮,也能男女不分,好坏不辨?如今既然已经认出在下并非贼人,可否让出路来?”
慕容霜秀气的小脸,如今因为愤怒,脸色气得有些胀/红,瞪圆的眼睛看上去莫名有些可爱。
巴谛听一时看得走神,倒不是他没见过好看的女子,而是总觉得,慕容霜这双眼睛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二殿下?”
被巴谛听盯得有些不适应,慕容霜侧过了身去,不愿与他对视,语气有些愤怒地出声提醒,巴谛听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只是带着不羁的笑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的样子。
“慕容司侍这是生气了吗?刚巧,我这还有一壶未开封的美酒,给你作为赔礼可好?”
慕容霜平日里是很少饮酒的,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厌恶饮酒。若不是在一些必要的宴会和祭典上,自己作为女官必须要向皇上敬酒,平日里她从来不主动沾染。
如今慕容霜面对这般失礼的巴谛听,已经有些不太开心了,谁知对方居然又拿出一壶酒来,说要给自己做赔礼,慕容霜怒极反笑,很努力地继续保持这最后的礼貌。
“二殿下请你自重!第一,我并不喜饮酒,第二,你我二人之前从交集,以后也全当陌生人便好,你只需让开这路,我就当今晚没有遇见。”
慕容霜的话语里的不待见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她现在很不高兴也是非常显而易见的。
但巴谛听偏偏是个厚脸皮,此时他脸上依然带着那轻松的微笑,还偏要把那酒壶往慕容霜怀里塞。
“慕容司侍若是不收下这壶酒,我就全当你是还在置气了。刚刚我也说了,我也是因着担心云潋姐的安危,所以才会将慕容司侍认错的。这本是无心之过,慕容司侍若真的要与我置气,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其实才从见到对方是巴谛听那一刻开始,慕容霜心里也就不太舒服了,她对东陵国的人一直都有些排斥。
更何况是巴谛听这东陵国的二殿下,他整日在天狼国的皇宫中无所事事,早就已经让慕容霜有些不悦。
不过之前好在慕容霜与他并无太多的交集,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管他什么,可今日他偏偏要凑到面前来,慕容霜就不愿多给他好脸了。
“实在不必,我刚刚已经说了,你只需把这路让开,我就当今日没有遇见过你,何来与你置气一说?”
慕容霜绝情的推开了酒壶,脸上的表情因为十分不高兴,显得有些冷酷。巴谛听突然就想起了话本子里经常出现的那个词,冰山美人,约莫就是如此吧?
最后因为慕容霜的坚持,巴谛听还是没办法,只能先给她让出一条路来。慕容霜正打算快步离开,在与巴谛听擦肩而过时,对方却又突然开口了。
“慕容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个故友。”
对方的话,听得慕容霜不由一愣,宽大的宫服广袖下,却是突然攥紧的双手,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不过也就几秒的功夫,她脸上的神情就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淡。
“二殿下这是在与我开玩笑呢?我本是土生土长的天狼国人,幼时一直在闺房中不曾出门,后来便一直在后宫担任女官,从未去过其他地方,更不可能与二殿下成为什么故友,所以说殿下一定是认错人了。”
慕容霜不紧不慢地这样说着,但巴谛听见对方一直背对着自己,没有转过身来,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可是真的只有那一双眼睛,让自己觉得熟悉,对于慕容霜的脸,巴谛听的确是不曾见过的。
“也许是我真的认错了吧,今日本是无意冒犯,既然慕容司侍不喜欢这酒,改日我再给你寻一些新鲜玩意儿来吧。”
这一次没等慕容霜催,巴谛听说完这话就拱手作揖,随后直接翻墙离开了,完全不走寻常路。
可他有所不知的是,慕容霜表面表现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