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一反往日不正经的常态,微微蹙眉道:“我说真的,靖王的聪明的非你所能想象的,你不会真以为,靖王是个纨绔吧?”
说完白术便后悔了,他居然因为担心花蝉衣摆脱不掉靖王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知多少年没这么冲动过了,好在花蝉衣足够聪明,闻言只当没听见没记住:“靖王是什么样的人都与我无关,不过你说的话我记下了,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么?”
白术连忙点到为止,再未说太多,花蝉衣在他见过的许多人里也算聪明的,他说太多,花蝉衣万一真顺藤摸瓜的猜出他是做什么的可就没意思了,但不多提醒她几句,白术隐隐有些担心花蝉衣真的被靖王缠上。
靖王于他而言都是个怪物,那人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实则认准了什么,哪怕是在轻微的东西,你若顺着他,他可能玩儿一段时间便腻了,若是敢反抗,你反抗的越厉害他越激动。
谁人能想到,fēng_liú俊美的靖王爷实则是个变态呢?若非他还有未了的责任需要依仗着靖王,他宁可自尽也不愿被这个怪物掌控着。
花蝉衣极少见白术这般认真的说什么事儿,郑重的点了点头。
……
靖王府离花蝉衣的住处隔了四条长街,来到气派的靖王府门前的时,花蝉衣心中还是带着些不可置信,自己一个小老百姓居然有朝一日能参加王爷的生辰。
花蝉衣打扮的像个窑子妈妈似的,捧着个盒子走到门口时,负责接待的管家差点没将她赶走,看到花蝉衣手中的请帖时,管家眼中还是带着些不可置信。
大概是因为今夜花蝉衣是唯一一个没有带着下人来的,瞧这俗气样子,也明显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虽说王爷往年也会看上一些民间的女子带入府中,可是他们王爷何时眼光变的这般……一言难尽了。
花蝉衣见管家这副神色,甚是满意。
原本她只准备穿着那身衣裳,戴两朵大花就算完了,听了白术的话后,又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夸张但又不显得刻意,怎么看都像是不会打扮却又为了刻意讨好王爷弄成这样的。
若非王府的管家素质好,才强忍着鄙夷之情将花蝉衣请了进去。
花蝉衣跟随着王府下人来到了府内的禧宴堂,生辰宴设在此处。
花蝉衣有生之年头一次见这般气派的宅子,装修极尽风雅,却又奢华无比,为了表现出自己乡野村妇惹人嫌的形象,花蝉衣好不矜持的四处看着。
“哇,这个好漂亮。”
“王府真大啊。”
一旁带着她的下人没忍住,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情,心说这货是怎么混进来的!
花蝉衣随着下人来到禧宴堂时,里面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有几个是医学堂的,另外一些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千金,见到花蝉衣时都不禁一愣,随后神色都有些复杂。
没一会儿,参加生辰宴的宾客们都陆陆续续到了,花馨儿得意洋洋的随着张晴之入场后,目光落到了花蝉衣身上,不禁笑了出来,张晴之低低咳了声,花馨儿才打住。
花蝉衣淡淡的看了艳俗的花馨儿一眼,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乌鸦站在煤堆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了。
林浮音来的比较晚,见到花蝉衣的一瞬间险些栽了个跟头,强忍着笑坐到了她身边,低声道:“你还真是豁上脸皮不要了,
花蝉衣笑道:“怎么样,我今日穿这身王爷见了可会欢喜么?”
“噗嗤。”一旁的花馨儿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晴之瞪了她一眼,才道:“蝉衣,先前王爷送你首饰,请你前来的时候,你不是不情愿的么?如今倒是开窍了。”
花蝉衣正准备说什么,眼角余光扫到了靖王爷从远处走了过来,微微扬头道:“王爷有心,民妇盛情难却。”
“你想开了就好。”张晴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习惯性的装清高,仿佛她真的对于靖王爷的突然变心全然不在意似的:“不过蝉衣,你若是没衣裳穿,提前同我或者浮音说一声也好,何必穿成这般就来了。”
二人说话间,靖王爷已经越走越近了,花蝉衣语气中透着股轻微的得意道:“这衣裳可是苏绣的,民妇专门穿来见王爷的。”
花蝉衣此言一出,周围传来压抑着的笑声,苏绣可是前两年兴的了,亏她也好意思嘚瑟,直到靖王干咳了声,众人才算打住,纷纷起身行礼道:“见过王爷。”
靖王爷唇边仍旧噙着一抹温和的笑:“不必多礼。”,说罢,将目光转向了花蝉衣,唇角的笑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下,随后笑道:“怎么穿成这样?”
花蝉衣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怎么,王爷不喜欢么?”
一旁的张晴之见状,起身跪地道:“王爷恕罪,都是我不好,和蝉衣在一个班里,应该留意一下,加以叮嘱。”
张晴之一向善于装模作样,原本她区区一个庶女,顾战神和靖王都心慕于她,许多人心里是不服气的,不过此刻有这愚蠢艳俗的花蝉衣一对比,张晴之简直宛如仙女一般。
靖王看向张晴之,不解的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此事与你有何关系,地上凉,你快起来。”
听见靖王这关切的语气,张晴之心下得意,心说靖王大概也觉得花蝉衣丢人现眼,心思又回到自己身上了,结果靖王接下来又道:“本王觉得,花蝉衣这一身她穿着极好,各位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