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疲态只是一瞬,岑吟很快重新戴起端庄从容的面具,微笑道:“没什么。”
她凑近铜镜,握着手中的螺子黛,刚要画眉,但手腕一抖,斜斜地画歪了。
阮思刚准备帮她重画,岑吟突然将螺子黛扔在地上。
“以前,都是他为我画眉……”
话音未落,她已然泪如雨下。
这是傅东来遇难后,岑吟第一次为他流泪。
岑吟突然意识到,以前她的心不是不痛,而是痛到不肯相信。
她不肯相信那个人已经走了。
她以为他只是像以前一样,去很远的地方做生意,一走便是好几年。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而她支撑起整个傅家。
她总是催眠自己,让自己以为,傅东来还会回来。
“直到刚才,”岑吟流着泪看向阮思,“我突然发现,他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