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江湖中人,总少不了朋友,浪迹天涯,再孤单的人,也总有几个朋友。
林杏说的白云寺主持花和尚,名叫孙一笑,是个头上烫疤的和尚,实实足足的和尚,自打从娘胎里生下来,他就是和尚,世间里,总有很多个位置,专属那个人,花和尚就是如此,他不想当和尚也不行,因为他的父亲是和尚,他的母亲是尼姑,和尚与尼姑yù_wàng失火,信仰迷失,造出来的人,就是和尚,这是佛祖犯的一个大错。
但孙一笑,却是一个花和尚,除了不遵守戒律之外,他的一切都很像是和尚,他的父亲是白云寺的主持,他的母亲是白云寺里面藏着的一个尼姑,他的母亲又一次到和尚庙办事,虔诚佛理的时候,遇到了的他的父亲,一见如故,舍身成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的母亲,爱上了他的父亲,她想看看,佛祖究竟怎样处理她这个与它抗衡的人,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夜里,她的母亲潜入了他父亲的禅房,他的父亲当时还未休息,一见这个尼姑,便问她:“是佛指引你来的吗?”她的母亲回答:“是我让我来的。”
那个夜晚之后,便诞生了孙一笑,可不久后,佛祖的报应真的来了。
因为那是一个翻云覆雨的夜晚,他们在佛前,干下了快活的好事,他们甚至在斗得激烈的时候,打翻了那佛。
佛的报应,接踵而至,孙一笑的父亲,死在一次讲经之中。
他坐在蒲团之上,手里拿着一个木鱼小棒槌,轻轻地打着木鱼,清脆的声响,围绕着大雄宝殿,嘴念叨这佛号,振振有词,左前数十个弟子,双手合十,虔诚向佛,但突然间,一阵风从门外吹进来,是一股冷风,其时,艳阳高照,不是大雨来临前的征兆,可为什么会有风呢?
原来,那不是风,是杀气。
很重的杀气,逼得人裹紧的衣衫。
数十个回合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兽性模样的人站在门口,为什么说他是兽性呢,他四脚着地,不是动物,野兽,猛兽,什么东西,还能四脚着地?
他嘴里衔着一口刀,光琳琳的刀,是一口宝刀,刀柄上有一颗红色的宝石,华贵精彩。
孙大笑是和尚的名字,他举得笑,才是人最应该做的表情,所以他对此笑了笑,挥挥手,遣散了弟子,小和尚们站起身来,刚要走,却给那人拦住。
他说:‘今天我是来索债来了,这里的人全都要死。’电子书屋 .dzi
孙大笑微微一愣,笑道:“那就不必了吧,他们都是无辜的!”
那人道:“你说无辜就无辜,我的妻子不无辜,我的孩子不无辜吗?”说着,这人惆怅起来,他挡住门口,小和尚们止住了脚步,走,他们走不掉,大雄宝殿上就这一个门,他们何必要逃,他们是无辜的啊,无辜的人,不应该死,他们是这么觉得,他们头上有疤,心里有佛,为什么要死,佛祖不是说了吗,生死有偿,轮回不止的吗?所以,小和尚们大义凌然,他们相信道,相信义,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他们似乎忽略了一点,恶魔和佛,本就是对立的存在,恶魔不受佛渡,不是有缘之人,屠刀在手上,可以放下,但屠刀在心间,那便放不下了。
孙大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是方丈,一座寺庙之中最大的那个人,而这些小和尚,均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六岁,最小的不过七八岁,他做事,必须公正公道,奖罚分明,让他们明白,无论是在寺庙还是在市井中,规矩,就是规矩,所以他的眼中是清澈的,容不得沙子,可现在他的眼中却出现了一团烈火,燃烧中的烈火,蓝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球上,正发生这样一件事情,那些小和尚向那人移动过去,那人出刀了,他置刀在左手,用其余一只手,两条腿走路,他出刀的速度很快,小和尚们一个个的倒下去。
孙大笑怒不可遏,心里苍凉,大喊:“你给住手,听到了没有,你滥杀无辜,算什么好汉?”
结果,那人砍倒了最后一个和尚,这才住手,冷冷的说道:“你滥杀无辜,又算什么好汉?”
孙大笑凄然道:“我不是什么好汉。”
那人追问:“你又为什么要让我当好汉,当好汉有什么好的,当好汉,我的妻子就可以活命了,我的孩子就可以活命了,孙大笑,当日比武落败,你便潜入我的家里,伏击与我,你那一剑,刺我胸膛的时候,可曾知道,有些人的心脏,天生就是长在右边的,所以我活了下来,我活下来,就要报仇,我记得,你是如何残忍地杀我妻儿的!”
“我当时喝醉了酒,我并非要杀你的妻儿,是你的妻儿,要杀我,我只能杀了他们,我没有料到,你能活着,更没有料到,你五岁的儿子,就学会了你的剑法,我不杀他,他长大以后,就要杀我,杀了我,再杀我的儿子,我不能赌博,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那人以衣衫擦了擦刀上的血,说道:“好,很好,斩草不除根,好一个后患无穷,那么你可曾想过,你也将有这么一天?”
孙大笑带着诡秘的笑,他说:“每一个晚上,我都能梦到那个场景,那对我来说,是一个折磨,所以,我才出了家,当了和尚,我希望,佛祖可以破解我心中的恶魔,但是我错了,它是一段删除不了的回忆,我非常后悔。”
那人一步步地逼近,样貌越发清晰,一双闪电眼,一张扭曲的脸,脸上的伤疤是大火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