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在旁边随时观察着情况,差不多后,就将准备好的烧的火红的木炭给倒进了木桶之中,顿时一股药烧糊的味道弥漫开来,随后变成了暗红色,使得礼苏的肤色都变得有些发透苍白。
蓝衣当即拿来了针管,插在了礼苏的脉搏之上,另一端连接在君越的手上。
礼苏浑身发虚,最后抬眸看了眼君越,失去了意识。
“夫人,夫人?”耳边传来人的呼喊,礼苏意识回笼,慢慢抬着厚重的眼皮,对上了千月焦急的脸。
“千月。”她声音沙哑。
千月露出了笑容,很是庆幸:“夫人,你可总算是醒了。”
但眼睛里依旧不断掉着泪水,她是知道礼苏为何会这样,如此这般,只是为她心疼而已。
“现在什么时候了,阿越呢?”礼苏左右看了下,发现并不是在他们的婚房。
“已经辰时了,马上天亮,殿下他还睡着,为了防止万一难以解释,奴婢就将您带到侧房来了。”、
礼苏点点头,抬动了下胳膊就要起来,这一动,一下使得浑身发出一股专心的疼,甚至在自己的手臂处,如火一般灼烧着,礼苏不由伸手将自己的袖子捞起,看到了自己手臂内侧上丝丝麻麻缠绕着的红色细丝,不由垂了下眼帘。
这些,代表着她的寿命,细丝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少,等到完全消失的那日,就是她的死期。
“小姐……”千月也清楚的看到了,想要开口问,值得吗?但是殿下,也是她的主人,一时,她又不知道如何问出这句。
“你当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走吧,扶我到他那里去。”礼苏放下袖子。
到床边的时候,礼苏看着君越,他依旧睡得安稳,忽的身侧的手动了动,好似摸着什么,没有摸到,剑眉顿时拧了起来,礼苏当即把手放了过去,他一下拉在了手中,又是手指在她的手上摸了摸,似乎在辨识着什么,确定之后才眉头一松。
看到此,礼苏忍不住勾了下唇,附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轻声道:“阿越,我爱你。”
大婚之后,礼苏和君越在东山苑内待了几日,黏腻许久之后,才回太子府。
君越积攒了些事务未曾处理,礼苏就在旁边给他研墨,旁边摆放着一盘点心,时不时的,君越就要眼神示意一番,让礼苏送到他嘴里。
礼苏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自己没手?”
君越如今是越加没脸没皮了:“有啊,但是自己吃着没有你喂的香。”
两人嬉闹之时,门被青衣敲响:“殿下,岳小姐来了。”
两人同时停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岳韵华轻柔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越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尽管君越强调过让她叫殿下,但她还是会有意无意的喊越哥哥。
“到偏殿等候。”君越没有同意,外面的岳韵华尽管心中高兴不起来,但还是乖乖的去偏殿等候。
她抬眸四处打量着周围,看着这里精致而低调的布置,和君越的风格极为附和,想着皇上和她说的话,自己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成为君越的太子妃时,她的心中是止不住的高兴。
这是这份高兴在看到礼苏的时候就一下消失了,她的面色僵硬片刻,随后开口打招呼:“礼姐姐,你也在?”
这几日,她来太子府,却都没有看到君越,说是外出办事去了,可才回来,礼苏也在,难不成这几日都是和礼苏在一起?
想到此,岳韵华心中不由愤恨的很,这礼苏,怎么那么讨厌,而且运气那么好,她的几番计策都让她安然无恙的躲过了,她为什么,就不去死呢?
“岳小姐。”礼苏开口招呼,本来她不想过来的,对这岳韵华,她是如何都没有好感,而且之前谣言一事,最后查到了一个乞哪里就没有了任何线索,可见这后面的人要么够谨慎要么够有权势,而礼苏的直觉告诉她,这事或许和岳韵华脱不了关系,但没有证据,她也说不得什么。
“礼姐姐是来找越哥哥有事吗?那我忽然来是不是打扰了?”岳韵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君越,有些内疚。
“确实打扰了,不过之后还可以再说,你来此,是有什么事?”君越说道。
确实打扰了?岳韵华只觉得难受至极,如今越哥哥,是对她越加冷淡了,总是站在礼苏那边。
这礼苏,真是该死。
她好似没有听出他话里的不满,微笑道:“今日是皇帝伯伯的生辰,我虽然进过几次宫,但还是有很多不熟悉,皇帝伯伯让人带话给我与越哥哥一起进宫,所以我就来找越哥哥了。”
说着她又看向礼苏:“不知礼姐姐可否忙碌,若是无事的话可与我一起进宫?礼姐姐之前出入朝廷,对宫中肯定熟悉的很多,我也有许多话想与礼姐姐说呢。”
她有话和她说?礼苏眯着眼看着她,心中有些好笑。
岳韵华又赶紧道:“我在这京都虽然有些时候了,但却没有几个相识的朋友,礼姐姐是我来此认识的第一人,心中自然就亲近些。”
礼苏看着她那无辜而又有些可怜的模样,或许是女人的天性,她始终没有办法对她有些许好感。
“不想去,就在府内休息,本殿给你带吃的回来。”君越不愿看她为难,声音很是宠溺,那袒护的模样,又是使得岳韵华紧紧的抿住嘴唇。
不愿和她多做纠缠,但想到谣言的事,她顿时点头,想要看看,她究竟还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