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段时间所有的表现,都和他调查的礼止不同,就算有所隐藏,但真的能隐瞒的那么深,而且,在一段时间内能变化这么大吗?
他手指微微磨蹭着,好似刚才的触感依旧缭绕在上面一般,他垂下眼皮,浓密的睫毛洒下一层阴影,挡住了他眼中的深思。
礼苏哪里知道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她整理了下就躺在床上,想着吴双交代的人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虽说礼府已经没落,但依旧是京都的百年贵族,非一般家族可以比上的,所以礼风这庶出想要上位得到礼府,自然得除掉礼止这个唯一的继承人。
看来礼止出事,想必也和这便宜二叔有关系了。
这苟且争斗,真是哪里都有,礼苏不想理会,反正已经报复回去了,当即收拾了下思绪,安然入睡。
因为受伤的缘故,礼苏这个刚上位的内务总管一下子就没了用武之地,君越也不想压榨一伤残人士,所以礼苏也就做些简单的活,打扫屋子,整理床铺,也能理所当然的坐在一旁看着大伙晨练,整个无所事事之人。
然而这样,君越也还没有开口,将她扫地出门。
礼苏很是不明,不由低着头琢磨一番,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晚上,君越夜训之后,又是商讨计策,回来之时已经很晚了,外面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而里面,除了微微摇曳的火烛燃烧的声音,倒是一片安静。
他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目光一扫,发现那张木床上,被子整整齐齐,她,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就算不伺候他更衣,也该在床上休息才是。
君越轻拧了下眉头,正要转开视线,余光却忽然凝住,落在木床不远处的自己的床上,那上面微微的起伏清楚的陈述着事实,上面有人。
何人胆子这么大?
不用想,除了他,还会有谁?君越心中不悦,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那微微露出的侧脸。
手一动,被子就被隔空掀开,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只觉得一股凉意袭来,不由睁开了眼睛。
“嗯?殿下回来了?”礼苏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由声音刻意放低,那沙哑粗糙中带着些许的娇柔造作,可是别扭至极,不止如此,她还伸手撩了下头发,将一缕头发放在前面,单手支撑着太阳穴,身体呈s形的看着他,白色的宽松里衣衬的她那清瘦纤细的身体越加蛊惑几分,眼睛更是发亮的看着他,那张秀气白皙的脸在烛光都照耀下越加柔和。
这般,若是排除一些不必要的存在,到却是惑人,君越却依旧冷淡着眸子,清冽开口:“你在这里作何?”
“给殿下暖床啊。”她声音放的更柔,却是逃不过的粗糙,继续补充:“属下因为受伤,没法做事为殿下尽忠,属下心中实在愧疚,所以想着能为殿下做些什么,此时不是入秋了么?属下想着能给殿下暖床,也算是为殿下做些事了。”
“暖床?”君越淡淡重复这二字。
“是啊,殿下,你来摸摸,暖暖的呢,殿下现在来睡刚刚好。”礼苏很是讨好的看着他,只是那粗糙的声音却依旧刺激着君越的耳膜。
“如此愧疚?正好,本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君越开口。
“??”
一分钟后,啊的一声,礼苏被从营帐中扔了出来,礼苏还没来得及站稳,眼前又飞来一些床单被子,一下子压在了她的眼前,她扒拉几下,才使得自己的头露了出来,目光错愕的看着门帘前的君越。
“殿下,这大半夜的,干嘛呢这是,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感觉到旁边值班士兵偷窥的目光,礼苏保持镇定开口。
说着,就想要朝里面走去,但却被君越那冷冰冰的目光逼得不停下脚步。
“你,今夜就在此,值夜。”君越吩咐。
“…这不是有人么?”礼苏忍不住嘀咕。
“你不是说愧疚么?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机会,可,别让本王失望才是。”君越冷冷的勾了下唇,随后吩咐旁边的士兵退下,就转身离开。
“……”礼苏看了看寂寥的黑夜,又看了下手里的被子,这,算什么?
而这还不止,接下来的几日,礼苏都在外面守夜,而君越也不开口调她离开,礼苏只好乖巧的去干了一番活表现出自己的劳动力,又是按摩又是捶腿的,才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小床,好好休息了一番,才总算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病人。
“礼兄弟,为何我的腿,还不能动?”孟屯长看到她,顿时忍不住急切询问。
“哼,我就说,他不过是一世家贵子,就算懂得些皮毛,又怎能有再生之能。”一直保持质疑的何大夫忍不住出声,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这几日都来这里的蓝衣。
他就不明白,这礼止不过就是生的好些,做饭好些,但说到底还不是个无能的世家纨绔,当真能被人高看一筹?
蓝衣也眼中有些好奇的看着礼苏,他虽说对孟屯长这条腿有把握可以治好,但他也想知道,这莫名冒出来礼止会有什么样的本事。
礼苏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而是垂眸打量着孟屯长的伤势,手在他的膝盖上敲打了下,观察反应,随后开口:“有针线吗?”
针线?众人都是疑惑,用这个做什么?
没人回答,礼苏又用眼神询问了一次。
蓝衣看了她一眼,示意后面的人:“去拿。”
不一会,就已经准备好一切,礼苏将银针在火上烧了烧,见着直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