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南乐已经重重摔倒地下的石灰地面上,头顶漏她下来的石门也已经“轰”一声合上,密不透风,让人完全看不出缝隙,甚至都不敢相信上面是否真的有过一个门。
南乐爬起来,抬头看着头顶,攥紧了手中的面纱,一腔疑惑无处可解。
她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那黄衣女子的脸,是她在杳香院救下的岑怀瑶,只是此时她脸上的那道伤疤已经全然消失。
至于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她就一概不知了。
——“幸得重逢。”
身后一把清朗的声音回荡在石室里。
南乐蓦然回首,才看清了这间清幽晦暗的空旷石室,以及那坐在石桌前的白袍男子。
“你怎么在这儿?”南乐大惊,上次见他是还是在西郊的山上。
风迟皓摆弄着面前石桌上的棋子,平静道:“不知。”
一个可怖的猜想冒出心头,南乐快步走到风迟皓面前,不可置信的说:“不会就是你找岑怀瑶把我骗到这儿的吧?你想做什么?”
风迟皓摇了摇头,将执在手中的白棋轻放棋盘之上去堵黑棋,边不急不躁的向南乐解释说:“非也。我前不久被人打晕,醒来时就在这儿了。”
南乐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会儿,又问道:“你来这儿多久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还能出去么?”
风迟皓执一颗黑棋在半空中,细想如何筹谋下一步,并悠悠回答南乐的一连串问题:“多久,已有两日;何处,尚未可知;能否出去,恐怕不能。”
话毕,黑棋已落下,将白棋堵死在了棋盘上。
南乐又看着他将满盘棋子一颗颗丢进石桌两旁的小石洞里,“吧嗒吧嗒”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石室里显得格外大,正如风迟皓此时的闲情逸致。
南乐叉腰道:“你不会就坐在这儿自娱自乐了两天吧?你怎么知道出不去,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出去,打算死在这儿了?”
说着,她就已经在昏暗的石室里四处转悠。
可是,除了四面的墙壁,一张刻着棋盘的石桌,石桌两旁的石凳,以及那个坐在石凳上事不关己的下棋人……
再便空无一物。
南乐仍然不死心,在四面的墙壁上寻找看看有什么机关。
检查到角落时,她发现了一个不小的暗格。
南乐如获至宝,边用力拍边惊喜的冲风迟皓喊道:“风迟皓!你快来看呐!这里有一个暗格。”
风迟皓头也不抬的说:“别白费力气了,那是送饭菜进来的窗口,只有到了饭点才会打开。”
南乐拍了半天,依然没有动静,不由信了几分风迟皓所说。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恍悟道:“你是说,每天都有准时的饭菜送进来??有人在操控我们?!”
风迟皓轻点头,道:“正是。”
南乐摩挲着手指思索一番,道:“既然提供着吃喝,那必然是想让我们活着,那就一定有办法出去,或许那操控之人就是想看看我们如何自己脱身呢?”
风迟皓似是赞同的轻“嗯”了声,没再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开始了新的一局棋。
南乐目光一转,忽然就盯上了石桌上的棋盘,她走过来细细端详着摆在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捏起一颗来,眯了眯眼,说道:“难道玄机在这里面?”
毕竟这里也只有这么些个东西。
风迟皓说:“如你所言,我已下了两天的棋,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他忽然抬起头看她,温雅一笑,“南姑娘可会下棋?不如与我对弈一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下棋!”说着,南乐已经绕着桌子站在了凳子前,挽起袖子作势就要与他打擂。
边坐下边打乱风迟皓自娱自画,样样精通,怕了你不成。”
她说的是事实,她真的样样精通,只不过是“擒骑舒话”,“擒”代表打架,“骑”代表飙马,“舒”代表享受,“话”代表放大话。
南乐刚坐下石凳,“咔”一声,好像触碰了什么机关似的,凳子两侧抽出的弧形枷锁将她的腿死死禁锢住,让她的腿动弹不得,而南乐对面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南乐用力挣扎了两下,徒劳。
风迟皓淡淡瞥了一眼腿上的禁锢,依旧淡定道:“哦~原来,机关是这样触发的。”
“什么意思?机关在我坐的凳子上?”南乐诧异。
“不,你那里我也坐过。”
“那为什么偏偏我坐下就触发了?”
“是因为重力。”
南乐反应了一会儿,忽然就恼了:“你什么意思!我哪里胖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机关触发的真正原因是两边石凳同时受到重力。”
南乐忽然就郁闷了:“可我们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
风迟皓颇有些愉悦的笑道:“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