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先前的一战来说,让最有攻击力的血鹰利用当时的恶劣天气,造成盗贼们的混乱,然后自己直接拿为首者开刀,接着有冲刺力最强的骑兵横扫军心涣散的盗贼,环环相叩,节节相连,别说乌合之众的盗贼,就是真正的军队在这样的攻击方式下,都很难有能力再组织强有力的反抗。可刘铭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令狐绝会在最后关头放那些盗贼一条生路,对一个真正的军人来说,仁慈是最大的敌人,他相信这点,令狐绝不会不知道。
搓搓手,马脖子的铃儿轻轻响了一下,刘铭对令狐绝以及凯琳微笑颔首道,“令狐将军,这俩天我有个疑问百思不得其解,想请教你一下?”
令狐绝刚从因凯琳的问题而产生的联想和回忆中回复过来,闻言笑道,“刘将军,请教不敢当,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可以相互探讨一下。”
刘铭急着想知道答案,对令狐绝的谦虚也没有多做客套,就问道,“令狐将军,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你放了那些盗贼一马,而且把已经抓获的盗贼也放了一部分,难道你不怕他们会卷土重来吗?”
“是啊,令狐将军,我也想不明白?”凯琳显然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毕竟这些经验在书中是无法学到的。
“这个嘛。”令狐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很泰然地道,“我放他们,除了不想看到更多的血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卷土重来。”
刘铭和凯琳显然没有领会令狐绝的意思,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这时,修斯和曼丝见他们说的热闹,也策骑赶了上来。令狐绝古怪的看了修斯一眼,然后才道,“那些侥幸逃生的盗贼,如果再回到雷鸣盗贼团,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一定会夸大我们的武力,这样就给福盖〈雷鸣盗贼团的首领〉造成一种错觉,他会以为,既然我们有气魄把这些盗贼给放了,那么就不怕他再找上门来。就算他不相信我们会一直守卫洛月镇,在进攻前,他也会先派人前来侦查一番,这样也留给洛月镇足够的时间来等到红月城的援兵。”
“原来如此。”每个人的心头都浮起这样的想法,尤其是刘铭,多i来困饶他的疑问如此轻松的被解答,心情也宽松了起来,眉宇舒展,对令狐绝的深谋远虑他现在只能用俩个字来形容“可怕。”
凯琳毕竟还嫩了点,不能像刘铭那样只要提了个头,其余的事情都会自己想,她还是稍微沉吟了一下问道,“那要是那个什么福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三七二十一,杀向洛月镇,那我爹他们不是很危险?”
“我说大小姐。”这次回答的可是修斯,他豁然大笑着,道:“你以为那个福盖跟你一样没头脑啊,他领导的盗贼团能称雄帕米平原这么多年,一定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他一定会中计的。”
“你————”凯琳这次是真的发怒了,柳眉倒立,花容变se,狠狠的瞪了修斯俩眼,心里偷骂道,“你个大笨牛,竟敢说本小姐笨,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骂归骂,凯琳心里对修斯还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看来这个大笨牛也不是很笨嘛。”其实她那里知道,这个问题修斯昨天就问过令狐绝,现在只是把令狐绝的回答一字不漏的复述给她听罢了。这不,知道此事始末的令狐绝和曼丝都忍俊不己,尤其是曼丝,看着修斯得意洋洋的样子,想努力忍住笑,但是,她失败了,不停抽*动的唇角让从她怀里钻出脑袋的思思有点纳闷,“咦,这有什么好笑的?”
凯琳好象受不了修斯得意的嘴脸,重重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抖缰驰向远处。马蹄的声音急促而清脆的敲在地上,在笑声中回荡,在暮se中缭绕,在无比的融洽中,令狐绝等人又朝克罗城挺近。
盘过陡峭的拉玛峰,穿过险峻的狐偃谷,听着马铃的轻响与苍凉有劲的蹄声,无数次风沙逆拂,无数次穿林涉水,嫣红的夕阳凝着落寞的眸子,一次又一次。终于,在离开红月城的第14天后,雄伟而聚集着血与汗的克罗城墙已经展现于眼前,看着旌旗密布的城头,令狐绝仿佛回到了那次城破的夜里,虽然当时的情景已经成为记忆,但斑驳老迈的城墙却仍然透露出强烈的韵意:战争永远不会过去!!!
离城越近,从各地避难而来的人就越多,亦使马队很难快速推进。看着一群一群将家当器具放在马车上,脸带惶然惊惧神se的平民。,以及充塞在耳内的小孩和女人哭喊的声音。令狐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这些人才是战争最直接的受害者,因为帝国间最残酷的游戏——战争让他们失去了原本完整的家园,失去了欢笑,也失去了希望,他们是可怜的,无辜的,却又是最有资格活下去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这些无辜的人背负战争所带来的恶果呢?”令狐绝自己并没意识到,就因为他有了这样的疑问,才把自己以后的命运跟这些人联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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