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斯不同,令狐绝可真的是铁了心了,他的嘴角紧抿着,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这种杀气不是他刻意流露出来的,而是从他骨头缝里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的。
黑龙枪左挑右she,前旋后转,在以秒计算的时间里,又有三名敌骑倒在了他的枪下。而他周围,重骑兵也以压迫xing的气势屠杀着流莱骑兵,在近距离的作战中,重骑兵的装备起了决定xing的作用,厚厚的盔甲让他们不必太担心敌人she过来的箭矢,只管用锋利的刺枪狠狠的刺进敌人的胸膛。
敌人的最后一点抵抗在重骑兵的冲刺很快瓦解,那些还没有把围起来的敌骑凭借着速度上的优势,尽力摆脱重骑兵的纠缠,在一声声只有撤退时才发出的呼啸声中如一群被猛虎追赶的麋鹿般慌不择路的向后退去。
“不用追了。”令狐绝以一声呐喊阻止了准备衔尾追去的重骑兵,然后把眼光留在还在缠斗的修斯身上。“修斯今天怎么了,怎么有点缩手缩脚的。”带着这种疑问,令狐绝朝修斯走去。双方此刻都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剑气刀光荡起层层草舞叶末。俩个人的攻守都很快,快的让令狐绝都看不清和修斯交战的那个女将的外貌。
周围零星的激战还在继续,不过已经尾声,几倍于敌的重骑兵围住了那些还不及后撤的敌骑,刺枪马刀划出一道道弧线,快速的让那些想投降的士兵都来不及放下枪就命丧黄泉。
图鸣等其他血鹰也结束了各自的战斗走到了令狐绝的身后,寒暄了几句后,图鸣带着暗昧的笑容问,“老大,修斯今天是怎么了?好象手下留情了。”
用眼神阻止图鸣再说下去,令狐绝转过头,看着修斯左躲右闪的样子,心里还真有点好笑。可这丝笑意还没有爬上唇角,就凝结了。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时常在梦里出现的倩影————宇文琴,“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令狐绝的心里有一丝苦涩和失落,不为别的,只为那双明亮如水,入人心扉的眸子。
长长地吁了口气,令狐绝尽量冲淡胸口的忧郁,喊,“修斯,停手。”
在令狐绝喊话之前,修斯还真到了俩难的地步,看着大家都围着他看,杀,不舍得,活捉,又没那么容易。令狐绝的喊话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顺势用猎刀如孔雀开屏般在胸前一抹,急退5步。
站稳身影后,他朝令狐绝笑了笑,这笑容里竟然有几分羞涩,惹的图鸣一直朝他挤眉弄眼。
令狐绝没有搭理修斯,他上前一步,冷冷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位女将。说实在的,他并没有修斯那种惊艳的感觉。这并不是说那位女将不漂亮,而是美丽有时候也是种缘分,只有有感觉的人才能看懂。
踏前几步,令狐绝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轻柔,“你是谁?”
那名女将的玉脸残留着激战后的嫣红,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令狐绝,心里想,“难道他就是这些人的统帅。”
对任何眼神,令狐绝都已经习惯,他很平静的再上前几步,道,“放下你的剑,跟我们走。”
“哼——。”把剑横在胸前,那名女将冷冷一哼,嘴角的寒意并不比令狐绝少,“既然落在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本将军绝不多言,要想让我投降,我劝你们别白费功夫了。”
令狐绝脸se一变,这一变让修斯可把心抽紧了,他知道自己老大的xing格,只要上了战场,他从来不会因为你是女人而怜悯你,在他的心里,只有自己人和敌人的区别,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不过,还好,令狐绝的脸se缓和了下来,他抬起眼,淡淡的看着远方,似乎那里有他放不下的牵挂,然后淡淡地道,“老实说,本来我决定今天不想留一个活口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还没有等令狐绝说完,那名女将已经变的激动起来,连说话也刻薄了,“你————你以为你是谁?噬血的魔鬼、缺乏教养的狂徒,神惩罚你的,会让你失去所有的亲人——”
“住口。”修斯怒了,他好象一只疯狂的狮子般猛地冲到那名女将的身前,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狠狠的抽了下去。“啪。”头盔飞了出去,满头的青丝洒下,白嫩的脸颊上清晰的印着5个手指印。
那个女将被打蒙了,她捂着脸,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处滑下。那神态,却是惹人怜爱。
修斯也楞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傻傻的站着,那只手还留在半空不肯放下。
几名士兵在令狐绝的暗示下,把那个女将给绑了起来。奇怪的是,那名女将竟出奇的安静,她冷冷的看着修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会杀了你的。”是啊,她不怕死,但这几耳光,对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来说,将是个难以磨灭的侮辱。
迎着那名女将的目光,修斯的心里有三分的愧疚,三分的歉意,三分的怜惜和一分的后悔。“我————”他的心里反复的问自己,又反复的看自己的手,似乎那里有他一个永远难以解释的遗憾。
所有的士兵已经从芦苇丛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