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绝心弦一震,他担心的事发生了,寒凌地道:“说下去。”
月芽本来还想如果令狐绝再问,自己就以这是第二个问题来为难一下他,可这一句说下去,却让她不得不憋屈的从头说起:“我们接到任务后为了不暴露行踪,特意绕到防卫比较松的南面,在离军营大概五十里处,看到有一群人在厮杀,不,不是厮杀,是屠杀。你派出去的那些斥候根本就没还手之力,眨眼间就死得干干净净,动手的是科特鲁帝国的兽骑兵。”
令狐绝心弦再度一紧,切齿道:“你怎么知道是科特鲁帝国的兽骑兵,而不是什么宗门的弟子?”
月芽被令狐绝略显狰狞了脸色所慑,先前为难一下的想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些不太自然地回答道:“那些人虽然没有穿盔甲,但是他们骑的是风豹,而且行动迅速,快捷,讲究阵型,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令狐绝异常沉重地暗付,在鹰嘴崖和冰川角鹿联队一战后,他特意调查过科特鲁帝国的兽骑兵师团。现在他对兽骑兵师团的构成很清楚,整个兽骑兵师团是由三个联队构成。大约一万三千人。除了冰川角鹿联队外,还有风豹联队,以及最强大的地龙联队。这三个联队中,以风豹联队的人数最多。足占整个师团的三分之二。
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的。令狐绝一边垂脸沉思着。一边向有些忐忑的月芽道:“继续说下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心存死志时,无所畏惧,可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后,心情自然变得复杂。看着令狐绝愈发凝重的脸色。月芽显得有些惶恐地道:“等风豹骑兵撤后,我们把那些斥候的尸首装入了储物戒指。沿途又发现了几批,最后那俩批是我们动的手.”
令狐绝冷冷一哼,这些人带尸首过来的意图就无须再问了。心浪起伏波震。仿似有千头百须等着他静下心去梳理。形势严峻。再没心情问下去,令狐绝转头对身后一直没说话,保持一种肃穆威仪的令狐霸雪道:“雪祖,这个女子先劳烦你带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令狐霸雪在俩人的对话中也听出点玄机。微微颌首后,把含有一种警告意味的目光投向月芽。
月芽先前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令狐绝身上,此刻,才真正注意到这个看上去比她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子,不注意还好,这一注意让她不仅有种毛骨森竦的感觉。这倒不是说这个女子有多可怕。而是那种深蕴如海、不动如山的气质让她从骨子里冒出一股寒气。作为杀手,最独到的就是眼光,她瞬间就判断出这个女子绝对是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强者,至少比她们的门主要强大的多。
“丫头,记住,别耍什么心眼,本皇可不像这小子那么好说话。”令狐霸雪在月芽垂脸缓步走近的同时,很随意的警告道。
皇者。月芽整个人倏尔一颤,可多年来的心境磨练让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惊诧,只是在临出帐的时候,回头望了一下负手深思的令狐绝一眼,那目光中,充满了某种敬畏的意味。
帐内,又安静了下来。可与之相反的是令狐绝的思绪和心情,在不安中,萌发着一种狂躁。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全部的智慧投入到眼前的困境中,仔细分析着当前的形式和自己应该采取的对策。很显然,风豹骑兵的出现,让他先前的设想完全的落空,让这数万猎鹰将士陷入了极度的危机中。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敌军的包围圈已经形成,正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攻击时机。而这个时机很可能就是明天凌晨。
时间紧迫,他已经不能再想下去,立刻大声喊道:“来人。”
夏尔处理完令狐绝交代的事后,就一直在门外候着,一听喊声,就急忙掀帘而进。
根本不给他行礼的时间,令狐绝用一种不容置疑地语气道:“立刻派出鹰马,查探东面、西面那俩支敌军的动静,一有变化,立刻来报,如有迟缓,定斩不赦。”
“是.”夏尔也被令狐绝的情绪感染,涌起一股战意道。
“同时,让全旗做好血战的准备,一个时辰后,让联队长以上的将领来这里开会。”
“是。”夏尔再度躬身后,见师团长没有继续吩咐的意思,就立刻退了出去。在出帐的刹那,他用力的握了握拳,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来弥补自己方寸的惊惶慌乱。其实,他是多想了,这也怪不了他,他只是一个年轻的普通将领,要不是在猎鹰师团,那里能享受到被爵级杀手暗杀的待遇,对他来说,能一直保持些许冷静已是不易了。
夏尔离去后,令狐绝取出一块玉符,灵识侵入后,在玉符内留下了这么一道讯息:前方有大队敌军,让他们继续前行,务必查清敌军的兵力配置,尤其是风豹骑兵的数量,查清后立即回报,不得有误。切记、小心。
当最后一缕灵识化为玉符内的符文气息后,令狐绝捏碎了玉符,他能感觉有一股玄奥的气息在玉符分碎的那一刹没入虚空。这玉符是罗天雕给他的,他一直没用,现在可是派上大用场了。先前,他让修斯等人装扮成斥候出发,又担心他们的安危,让狐殿和罗天雕暗中跟随保护,本来想试试能不能引蓄意挑衅的凶手出来,可现在,正好将错就错,让修斯等人做一次斥候。
最基本的应变措施是布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