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仔细地听着,心中忽然有些不太安稳。
这客栈中住的人不多,他事先花了大价钱,让客栈掌柜不要再收其他客人,难不成客栈的掌柜没有听他吩咐?
听那几个人议论的话语,分明就是贼匪之流,从常州往京城去的路上,并非处处太平,如果不是他们一路护送,说不得徐大小姐已经落入贼手。
客栈里渐渐安静下来,就连侍奉客人的店小二也已经歇下了。
张鹤推开门向徐大小姐的屋子走去。
与美人相会自然不能要备上一份礼物,张鹤提着手中的锦盒,轻轻地敲了敲门。
早在他进入客栈的时候,就已经与徐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打了照面,那体态宽厚的丫鬟还向他点了点头,分明是清楚了他的意思,所以必然会来应门。
对于风花雪月的事,张鹤还是十分有心得的,那些明示暗示他早就用的纯熟,绝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等着应门的时候,张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他与徐大小姐第一次正式相见,要有世家公子的风度。
门被打开了,一张似寻常人两个大的脸从门缝中挤出来。
“你是谁?”丫鬟的声音清脆,“这么晚了,可有什么事吗?”
“我是京城张家的大爷。”张鹤报出自己名号。
丫鬟显得有些惊讶:“张家大爷?请问……您来敲门是……”
“我听说安义侯府大小姐在客栈中住下了,”张鹤耐着性子与徐家丫鬟周旋,“我们两家是世交,又在这里遇见,便想着前来拜会。”
张鹤边说边向屋子里看去。
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从屋子里透出来,隐隐约约仿佛看到了屋子里一袭粉色的衣裙。
“这么晚了,恐怕不太好,”丫鬟嘴上拒绝,却将门彻底打开来,“张大爷一定要进来吗?”
张鹤微笑着点头:“若是寻常我也不会前来,只是听说这城中不太平,心中牵挂徐大小姐……徐大小姐是否有需要我们张家的地方,定然鞍前马后为大小姐效劳。”
“既然张大爷这样诚心,”丫鬟道,“再拦着您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张鹤心中更是欢喜,一切就如他料想的那么简单,他判断的没错,徐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守礼的女子。
张鹤思量着走进屋子里。
方才那个在房中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迹,想来是躲进了内室里。
张鹤略有些不快,徐大小姐欲擒故纵玩的太过了些,他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她却还躲躲藏藏,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
徐家丫鬟将一碗甜羹端了上来。
张鹤心中一喜:“这是为我准备的?”
丫鬟摇了摇头,胖胖的脸上满是憨态:“不是。”
端到他面前还说不是给他吃的,谁会相信,明明是欲拒还迎。
张鹤端起甜羹尝了一口,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还好其中有些软糯的红豆泥,并不难吃,总不能辜负了美人的心思,张鹤将这一碗甜羹都吃了下去。
就在他放下空碗那一刻,徐家丫鬟不禁笑出声。
张鹤看过去:“为何发笑?”
那丫鬟用帕子掩面:“我从未见过像张大爷这样勇敢的人,不管什么东西都敢吃,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张鹤不解其中含义,敲敲手中的锦盒,目光看向内室:“你去将徐大小姐请出来吧。”
他今晚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好。”丫鬟回答的很干脆慢吞吞地向后面走去。
张鹤仔细地听着内室里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说话,可那说话声音太低让他听不清楚,开始他还饶有兴致,慢慢地他就焦躁起来,不由地站起身在屋子里徘徊。
不知又过了多久,张鹤感觉到肚腹之间隐约有些不快,人也就更加着急起来,再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向内室里走去。
不过是个安义侯府的女眷,在他面前竟然这般拿乔,一会儿非要让这徐清欢尝尝他的手段。
张鹤这样想着,撩开了内室的帘子,他正要放眼向屋子里看去,只觉得眼睛一花头上立即被一块破布罩住,紧接着一棍子落在他肩膀上。
“咚”地一声传来,张鹤没有任何准备,骤然结结实实地承受了这一击,疼得几乎喘不过气,肩膀上的骨头仿佛裂开来。
方才的色心顿时去得干干净净,变成了惊吓和恐惧。
这样的遭遇与他之前想的相去甚远,不过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也是从小练拳脚,遇见这样的事也不能束手待毙,回过神来立即去抽腰间的软剑,他的手刚刚碰到剑柄,肚腹就是一疼,整个身子向后飞跌而去。
张鹤感觉到五脏六腑如同被挤压在一起,向上冲撞着,就要从喉咙里呕出来,他干咳了一阵,惊惧地叫喊:“是谁?……竟然……敢……对我动手,我们张家……”
“话真多。”一只手又伸过来将他整个人提起,然后摔了出去。
张鹤感觉到了头和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地上,眼前顿时一阵眩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鹤一时之间想不通自己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屋子里的动静惊到了外面的张家护卫,护卫察觉事情不对,抽出腰间的利刃就要上前,却有一个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怀中抱着一柄剑,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
张家护卫正要说话,只听那男子道:“城中有歹人伤人性命、夺人钱财、绑走女眷,你们鬼鬼祟祟,窥探我家主人,着实可疑,与我一起去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