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门口许久,徐清欢拉扯着宋成暄向屋子里走去。
“你这衣服都湿了,先换了衣服吧!”
不过这话说出来,徐清欢就后悔了,让他换衣服,哪里来的衣服。
……
侧室里的银桂脸色到现在也没有好转。
她看向旁边悠闲的凤雏,凤雏此时坐在锦杌上翘着脚,悠闲的吃瓜子。
亏她还有这样的心情。
“几次了?”银桂转头问过去。
凤雏一脸茫然的模样,仿佛没有听懂银桂在说什么。
银桂走过去就要抢凤雏手中的吃食:“装什么傻,上次屋子里又是老鼠又是猫,是不是宋大人来了?”
凤雏正色地摇头:“不是,真的是老鼠。”
信她才怪,凤雏这丫头撒谎都是面不改色,她这样老老实实的人才会三番两次上当。
银桂想着看向外面,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大小姐的性子如果不是着急不会当着她们的面,这样大方的让宋大人进门。
应该是怕宋大人在外面淋雨。
银桂这样想着,正好听到外面徐清欢说话,宋大人的衣服已经湿了。
银桂看向凤雏,凤雏一脸茫然,关键时刻这丫头就不中用了。
银桂叹了口气,转身就去寻雨伞。
“银桂姐姐做什么去?”凤雏立即开口道。
“还能做什么。”
银桂看向内室,她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时时刻刻都要为大小姐着想,既然大小姐已经让宋大人进了门,她就要想方设法地遮掩,不能让外面人知晓。
银桂道:“这要入冬了,府里请来绣娘做了不少衣服,早晨我见到那些新做的衣衫,正在小院子里浣洗,我去碰碰运气,说不定有晾干、熨烫好的衣衫还没来得及送去侯爷房里。”
凤雏张大嘴:“银桂姐姐要去偷衣服。”
银桂瞪了凤雏一眼:“你也别光在这愣着,一会儿雨下大了,会有管事妈妈来看院子里的积水,你将窗子关好,不要让管事妈妈向屋子里张望。”
凤雏应了一声。
银桂还放心不下,转头威胁凤雏:“如果大小姐有个闪失,就得饿死你。”
凤雏看着银桂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以为银桂会训斥她一通,然后急得团团转,没想到比她想的还周全,而且不假思索地去偷衣服。
嗯,还是银桂姐姐厉害。
……
凤雏关好窗子,银桂出去找衣服。
宋成暄看向徐清欢:“你屋子里的丫头都很伶俐。”
徐清欢为何觉得这句话不是在夸赞,她乜了宋成暄一眼:“还不都是因为宋大人。”如果不是非得她张嘴喊他,哪里会被银桂发现。
银桂很快就带了身衣服回来。
徐清欢看过去,一套中衣,一件长袍,都是崭新的,定然是绣娘为父兄新做好的。
银桂退了出去,顺便将门紧紧地关好。
徐清欢走到宋成暄身边,宋成暄却没有伸手接衣服,她不禁抿了抿嘴,这人总不会无赖到这个地步,让她来给他换。
宋成暄半晌没有说话,徐清欢抬起头,果然对上了他的目光,被那双清澈又有些微谙的眼眸盯着,她顿时又有些心慌,立即想起了方才的事,忙垂下眼睛。
“你不换我就拿走了。”
徐清欢作势要转身离开,却被他拉住了手。
他的掌心滚烫,她整个人仿佛都被灼了一下,恐怕他再做什么,立即将手中的衣服推到他怀里。
这次宋成暄倒是很听话,拿起了衣服转身走去屏风后。
等脚步声走远了,徐清欢才又抬起头,那屏风中镶嵌的是苏绣,鲜艳的牡丹在其中竞相开放,祖母才让人抬到她屋子里的,她才没来得及仔细去看,没想到今天却做了这样的用处。
屏风中的绣片轻薄,所以……虽然能遮挡住他,却还是影影绰绰地映出他的轮廓。
他腰背挺拔,站在那里正在脱衣服。
外面的长袍脱下来,然后是里面的中衣,中衣下面自然什么都没有了。
徐清欢莫名其妙想起前世有人议论宋侯不娶妻之事,那些人的话也有一些飘入她的耳朵,她隐约记得一句说:这宋侯身形英伟,不该不好女色。
那时候听起来没什么,可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想及这句话,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心脏也跟着“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
眼睛不由自主又看过去,脱了衣服,倒显得更加健硕似的。
徐清欢立即闭上眼睛,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大。
不过宋成暄穿衣服当真是慢的很,半晌还没有从屏风后走出来,徐清欢忍不住道:“宋大人,可换好了?”
常年在男人堆里混的宋成暄,总不会连衣服都穿不上。
他该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现在让她又是担忧又是着急地站在一旁,活像他的小媳妇。
听到她的问话,屏风后的人抬起头,淡然地道:“这衣衫不太合适,你帮帮我。”
衣衫会有什么不合适,这话显然是骗她走进去,她又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自然不会上当。
徐清欢道:“你出来吧!”
屏风后的人仿佛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了出来。
徐清欢抬起头看去,只见他外面的长袍未系,衣带垂在腰间,里面的中衣也没有穿好,昏暗的灯光下,隐隐露出一片浅铜色脖颈和胸膛。
他眼睛中仿佛微微泛着水光,看向她时眸子里有一丝困惑:“这衣衫我为何系不上。”
徐清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