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三小姐顿时有了气力就要起身,庾二太太听到动静立即赶过来看女儿。
母女两个目光撞在一起,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管怎么样这算是个好事。
自从庾三小姐被刺伤之后,坏消息接踵而至。
李大太太和李长琰没有被李煦救下来,而且李大太太竟然与高见松有私。
听到这话,庾三小姐震惊地半晌回不过神。
庾二太太怎么也没想到李大太太能做出那种事,三丫头被高太太挟持时,李大太太已经让她很惊诧,没想到转眼之间又被人扒了一层皮下来。
她吓出一身冷汗,李家有这样的名声恐怕是要完了,没有与李家谈定婚事也不知是喜是忧。
“你就好生歇着吧!”庾二太太道,“请那些百姓进来说说话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庾三小姐拢了拢头发,“我这个模样有失礼数,他们千里迢迢来看我,我怎么好给他们留下如此印象。”
庾二太太拦不住女儿,只好帮庾三小姐整理衣衫。
等庾三小姐坐好,玉竹才将几个妇人请进门。
为首的妇人是位乡绅的太太,庾三小姐见过几次,为人很是和善,每次庾三小姐送去粮食都要在乡绅家住下。
纪太太看到庾三小姐眼睛就红起来:“三小姐受了伤如何不让人知会一声,我们离这里不太远,总能赶过来侍奉。”
“劳烦大家惦记,”庾三小姐微笑着道,“我也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能动身去大同了。”
庾三小姐看到纪太太身后的妇人都提着东西:“村子里怎么样?去年冬天我有事被绊在京城,没能回来,本想着这次去大同时顺道过去瞧瞧……”
说着庾三小姐停顿片刻,脸上一闪痛楚。
“都很好,”纪太太道,“您就放心吧!”
庾三小姐盯着纪太太看了半晌:“太太这是在宽慰我吧,去年冬天冷得很,我也只能托人四处送些炭,到底帮不上什么忙,北方的日子不好过,我去京城也是想要找个法子,看看有什么事能让大家一起做,经商贾手里卖去京城,这样大家都能轻松些。”
看着纪太太一脸期盼。
庾三小姐身上的伤口仿佛都不那么疼了:“北疆的物产不多,朝廷给的棉花和布帛尚不够卫所将士的,商贾来往买卖布帛都是高价,我在山西买了些田地,每年都能出不少的棉花,我来教你们纺纱织布,然后再带着你们去教别人,希望以后北方冻死的百姓会越来越少。”
纪太太听到这话一脸欣喜:“您真是活菩萨。”
庾三小姐摇摇头:“太太不必夸我,我在北方长大,看着百姓们受苦,也想要尽一份心力。”
妇人们听到这里,年长的人带头跪下:“三小姐,您这是给了我们多大的恩惠,我们就算做牛做马恐怕也不能偿还。”
庾三小姐看到这一幕,立即就要起身去搀扶众人,这样一来牵扯到了伤口,立即疼得又摔回床上。
纪太太面色大变立即上前搀扶:“三小姐的伤还没好,我们这样是给您添了麻烦。”
“我……没……事……”庾三小姐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众人将庾三小姐搀扶着躺下,庾二太太叹口气:“这孩子从小就心善,没想到却这样命苦。”
纪太太低声劝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三小姐还救了一条性命,佛祖定然会保佑三小姐。”
庾二太太看向外面:“纪太太还是将东西都带回去吧!”
“都是大家的心思,”纪太太道,“也没有什么好的,都是给三小姐补身子用的。”
庾二太太推脱不过,起身去外面招呼众人,屋子里只剩下庾三小姐和纪太太两个人。
“三小姐,”纪太太提起被子轻轻地给庾三小姐盖好,“您要赶着回大同?不如留在这里吧!
您说的那些棉花和纺纱织布不过立即就做起来。”
庾三小姐有些诧异,纪太太从来都是对她言听计从,没有任何的主意,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您不做,就有人做了,”纪太太道,“安义侯这些年私底下与奴儿干各部族往来,偷偷摸摸送去不少的东西。
等到金州卫有大船能出海,您那些棉花、布帛可就不值钱了。”
庾三小姐皱起眉头:“我不是要钱,我只是想要帮……”
庾三小姐话没说完,纪太太压低声音:“人心更是钱换不来的,这些年我为您在这里笼络人心,不能看着您功亏一篑。”
庾三小姐睁大眼睛看着纪太太:“你到底是谁?为何与我说这些话?”
仿佛一个孩子被人戳穿了心中所想,只不过庾三小姐掩饰的很好。
纪太太垂下眼睛:“其实我家太太早就看好了三小姐,想要让三小姐嫁给我们九爷,将来李家内宅也会交到三小姐手上,可惜出了这样的事,老爷被人诬陷,太太为了保住老爷,不得不担下罪责,不惜失了名声。”
庾三小姐一颗心“嘭嘭”乱跳,纪太太说的是李大太太,难倒这些年她在外面做的事,都有李大太太帮忙?
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了李大太太眼中。
庾三小姐脸色微变。
纪太太道:“我家太太见到三小姐为她受伤,心中难过,也知道三小姐对李家的心思,让我们以后跟随三小姐做事,一心一意服侍三小姐,将来三小姐定然会有大作为。”
庾三小姐突然听到这话,半晌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