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解决了朱元的后顾之忧。
有了李家太太这根定海神针出马,恭妃从未有过的老实了,哪怕是这一次宫里赏东西出来,恭妃也随大流的赏赐了丰厚的东西,给朱元当及笄礼。
朱元收了这东西,让绿衣收起来。
绿衣就笑着玩笑两句:“恭妃娘娘从前可待咱们半点儿不亲近,现在倒是跟从前不同了。”绿衣是知道恭妃的糊涂的,当初罗家的事,连绿衣这样的人都险些被气出个好歹,她对于恭妃的观感实在一言难尽。
可原本还以为恭妃又要生事,没想到恭妃却就此偃旗息鼓了。
真是有些怪异。
唯有花楹和叔晨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哪里是恭妃改了脾气了,这分明就是朱元一物降一物,借助李家直接灭了恭妃的威风罢了。
叔晨啧了一声,心里还是忍不住思量一回。
当初顾传玠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跟姑娘斗呢?再来十个顾传玠呢,那也不是姑娘的对手啊!
想想当初跟着顾传玠时的处境,再想想如今的意气风发,叔晨也得在心里庆幸一下自己真是命好,跟到了朱元这样的主子。
往后飞黄腾达,根本就不在话下了。
有这个想法的显然不只是叔晨一个,整个朱家上下现在都喜气洋洋,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在这样喜气洋洋的气氛里头,杨蔼然和苏付氏终于到达京城。
他们两人一进京城,就听说了朱元被封为太子妃的事,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喜。
事情尘埃落定,总是惹人高兴的。
苏付氏跟杨蔼然立即就赶到了朱家。
朱元正在观摩一回李媛母亲带来的当年年轻时候她师母的自画像,朱元看了一回,有些怅然。
当年明月在,可惜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再怎么样,师母最好的那几年,都被蹉跎了。
李媛看着朱元的脸色,小心的道:“母亲说,当年的事,她和父亲对姨母不住,这个自画像,是姨母在她生母还在世的时候画的,意义非凡,因此托我送过来,让你转交给姨母。”
朱元按住手里的画卷,许久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她嗯了一声,将画卷收起来交给一边的花楹,让花楹收起来,而后认真看着李媛:“你回去同夫人说,前尘往事都已经是过眼云烟,我师母不会再回来了,我也不会为了从前的事心有怨恨,请夫人自己也放下吧。”
当然,朱元觉得李夫人不会放下。
不过李夫人和李侍郎应当受此良心的折磨,她的师母若不是遇见了师傅,这一生会如何?
毁了人的一生,总该付出点代价的。
李媛却不知道朱元心里还想着其他的,她听见朱元这么说,就大松了口气,回家如实的劝母亲安心:“若是姨母在元元面前说了您的不是,元元怎么会这样轻易就说出这番话,您放心吧。”
李夫人面色仍旧煞白,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朱元刚送走李媛,便迎来的姨父和姨母,不由得真心高兴起来。
苏付氏一把将朱元抱住了,简直是欣喜若狂,见她精神极好,面色也红润,先忍不住高兴,而后就忍不住又哭了。
她是替妹妹付氏哭的这么一场。
苦尽甘来了。
你的女儿如今如此出色,你的女儿以后会登上女子中最高的地位,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孤女,从今以后,你在地底下可真正安息了。
杨蔼然被妻子这一出弄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劝她:“你这样又哭又笑的,倒是比元元还更像是当外甥女的。”
说的苏付氏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等到安顿下来,平复了情绪,苏付氏又不免说起了付清他们:“父亲他们倒是还好,一门心思的想着训练新兵,虽然之前打过几场胜仗,但是父亲说,那是不作数的。”
杨蔼然也跟着补充:“实际上都是小打小闹,就算是被朝廷嘉奖的那次所谓大捷,也并非真的就是大捷,只是朝廷多年被海匪所扰,江南一带又刚出了那样的事,所以把这一场拿出来振奋士气罢了,岳父说,要训练出这批士兵,起码也得两年。”
朱元点点头。
外祖父在兵事上向来都是有很深造诣和经验的,他既然看的这么通透,那她就更放心了。
说完了这些,苏付氏又想起一件事,笑着跟朱元提起来:“对啦,还有件事忘记同你说了,阿冰定亲了!”
付冰定亲了?
这着实倒是一件挺值得高兴的事,朱元哦了一声,遂问:“定的是谁家?”
她在浙江呆了一阵子,对于浙江的大族,也算是稍微有了些了解了。
“你再熟悉不过了!”苏付氏笑容满面:“是孔夫人家里的子侄,乃是孔家的嫡系,人也很出众的,年纪轻轻,已经在孔总兵底下很是任实事了,是专门管押运粮草的粮草官。”
孔家的嫡系子弟!
孔夫人果然是说到做到,颇有决断。
既决心和她交好,就舍得下这样的本钱。
哪怕朱元也得说一声,付冰其实是有些高攀了。
毕竟付冰的母亲如今还在庙里清修,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挂个名儿,主母如此,女儿们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孔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挑中付冰,这其实是在给朱元面子,也是在给付家脸面。
这是好事,朱元也笑了。
杨蔼然看的清楚,知道朱元想到了更深处,顿一顿,杨蔼然插话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