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可是生育了七皇子的人,虽然说生个皇子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但是秦妃的儿子可是在盛贵妃如日中天的时候生的,这就很值得玩味了,这绝对不是一个跟表面看上去那么与世无争的人,真要是与世无争,按照盛贵妃的狠毒不容人,她现在的坟头上都该长草了。
可是根据现在打听来的这些情况来看,秦妃还真的看上去与世无争。
平常朱元也很少见她,只知道她几乎没事就是不出门的,连太后这里都很少来奉承,只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而且还有礼佛的习惯。
倒是七皇子,朱元跟他见的要多一些,要说七皇子这个孩子......是个很懂事也很听话的孩子,人的眼睛是做不得假的,他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或是怀有坏心的人。
她一时觉得自己的怀疑没有道理,一时却又觉得自己的预感并非空穴来风,只觉得头痛欲裂。
以至于花楹看着她的脸色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急忙上前来搀扶住了她,惊道:“我这就让人去请太医来!娘娘这样怎么成?您的脸色太差了!”
最近朱元在太后跟前没日没夜的照顾,憔悴消瘦不必说,连带着气色都是极差的,看上去着实有些骇人,花楹看着她就觉得她现在有些像是脆弱的琉璃,一摔就要碎了。
朱元却摇了摇头。
现在人心惶惶,哪里是病的时候?
她咳嗽了一声:“不必了,不要声张出去,你去让人盯着秦妃那边,若是有一丝不对都要来告诉我,看看她们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
这里面的深意就很明显了,朱元显然是怀疑秦妃和恭妃跟太后的病有关的。
花楹不由得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时觉得应该不会的,一时却又知道自家姑娘不是一个随意怀疑人的人,不由得便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朱元被搀扶着去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最近她一直都在熬夜,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是大晚上了,她声音不由得有些嘶哑,见房门被推开,便下意识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都已经快子时了。”水鹤急忙进来替她撩开了帐子,又把桌上的灯给点亮了,有些担心的看着朱元:“娘娘,您的脸色太差了,不如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朱元摇头,接过了水鹤倒的茶,喝了一口觉得自己眼前清楚一些了,才问:“太后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水鹤知道她是在惦记太后的病,便急忙道:“没事的,翁姑姑来过一趟,但是听见您睡着了,便嘱咐我们不许打扰了您,让您一定好好休息,不要急着过去,反而把自己操劳病了。”
朱元端着杯子不可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才又问:“瓮姑姑有没有说,今天侍疾的是谁?”
“今天侍疾的是皇后娘娘。”水鹤叹了口气,只觉得尊贵如太子妃其实也没什么好值得人羡慕的,看看这平时要做的事,要操的心,这也太多了。
卫皇后对太后一直都很尊重,她的地位完全是靠着太后才稳固的,要说这里还有谁最不想太后出事,一定就是卫皇后了,所以卫皇后必定是没什么可怀疑的。
朱元点了点头,嘴唇还有些苍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嗯了一声。
水鹤却不敢退出去,看着朱元的面色轻声道:“娘娘,您用些东西吧?这么晚了,您今天一天都在昏睡,没吃什么东西......”
“不用了。”朱元知道她担心,朝着她安抚的笑了笑:“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再睡一会儿更加养精神,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不过是最近这些日子太累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们也不要担心,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最近注意些,宫里出了事,少不得会牵连些人,你们都小心些。”
水鹤急忙点了点头:“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
寝殿里的灯又熄灭了,水鹤在外间躺下,忍不住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如果殿下再不回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呢。
这一晚上有人噩梦连连,却也有人欢喜得根本无法入睡,此时此刻,秦大人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对面施施然的徐二少爷,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这可真是神了!你那药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真的连宫中的太医都查不出来?!还有朱元那个丫头,她可是有名的神医啊,可是却也对这个药一无所知.....”
这可太奇怪了。
亏得他最近还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的猫腻会被发现,这可是灭门的罪名啊!
不过人么,做坏事只是怕被发现而已,一旦确定自己做的坏事也不会有任何后患的时候,那就只剩下欢喜了。
秦大人现在就是如此。
这么多年他们秦家一直没从妹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原本还以为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当个藩王的外家的命,谁知道上天突然掉馅饼,把徐家的势力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徐家啊!那可是当年开国的国公府,积攒到现在的势力可不是小事,秦家在他们身上的确得益良多的。
现在就更证明他当初这一步棋走对了。
秦大人得意洋洋,带着实在掩饰不住的欣喜,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徐二少爷道:“只是现在还是有些麻烦的地方,太后是死还是活着好呢?”
他们设计这一出,是为了让太后倒台,但是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