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如此冷酷。
到时候秦大人受牵连是肯定的,但是他们徐家却总有暂时隐退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秦大人紧紧地盯着徐二少爷,似信非信的问:“你真的有把握?”
“若是没有把握,我为什么还如此镇定?”徐二少爷见已经差不多安抚好了秦大人,便打发他走:“好了,大人也放宽心吧,一出事就大呼小叫的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用来想想怎么能够脱身,怎么能够解决事情更加妥当。”
打发走了秦大人,徐二少爷就靠在椅背上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转头问徐管家:“柳大夫那边怎么样了?有动静没有?”
费这么大功夫把人给抓来,可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的。
徐管家对于这个可能会搭上齐正的柳大夫很重视,闻言就道:“已经按照他给的地址去寻访了,到时候找到人,就能第一时间带回来。”
只是现在偷偷研制解药也没森么太大作用了。
研制出来,七皇子的毒解了,那太后呢?
大家都不是傻子,肯定会疑心秦家的。
徐二少爷仿佛是知道徐管家担心什么,轻轻的抬起手按了按眉心:“这件事,总要给出个交代的,朝廷里也不是都是傻子,这个替罪羊,注定只能是秦家了。”
徐管家恍然大悟。
怪不得徐二少爷还是坚持要柳大夫,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是了,谁还会比秦家当这个替罪羊更合适呢?
为了让自己的妹妹和侄子上位,所以秦家把太子和太子妃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当然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二来,太后对东宫偏爱非常,当然也是一个大石头了。
秦家要除去他们,理由都是现成的摆着的。
徐管家心领神会了,低声问徐二少爷:“那少爷,既如此,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了?齐正那边虽然还没消息,但是眼下来看肯定也是不怎么好,我们动用的银子数额太大,要查齐正,就很容易查到这里来,之前我是怕您另有打算,所以不敢说,如今.....咱们是不是该早做打算了?”
要甩脱这个麻烦,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提前筹备的话,到时候匆匆忙忙的,容易忙中生乱。
徐二少爷嗯了一声:“正要吩咐你去准备,一定要小心,避开秦家人的耳目,不要惊动他们。另外,做最坏的打算吧,齐正固然忠心,可凡事不是忠心就能解决的,你想个法子,他们查账查下来,你知道怎么办吧?”
徐管家心中有数,急忙转身去办了。
徐二少爷自己呆在房间里,稍微等了一等,就回信给金荣和金宝,让他们不必有顾虑,需要什么尽管去找大同巡城御史。
他们如今才是事情的关键,楚庭川一定要死,绝不能让楚庭川还苟延残喘。
写完了信,徐二少爷仔细的亲自封了火漆,才把信交给了底下的人,郑重叮嘱道:“一定要亲自把这书信送到金宝金荣手里,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否则的话,所有人都可能性命不保,你明白吗?”
手下人神情郑重,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急忙表态:“二少爷放心,只要小的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这信有什么闪失,信在人在,信毁人亡。”
他都说得已经这样郑重其事了,徐二少爷也不再过多叮嘱,嗯了一声,就让他去支银子,让他走了。
忽然静下来,徐二少爷坐在原地又出了一会儿神,才站起来往柳大夫那里去。
现在柳大夫更重要了。
只要柳大夫在手里,不仅是个筹码,也是以后的关键。
解药一旦到手,哪怕事情到了最糟糕的时候,还能借此跟朝廷谈条件,所以解药是必定要拿到的。
他到了柳大夫所居住的院门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让左右开门。
这座院子被看守的极为严格,不知道多少人在这里守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推开门,徐二少爷就看见柳大夫正坐在院子里看雪景。
眼看着越发的冷了,人人都恨不得缩在屋子里,柳大夫倒是独辟蹊径。
他冷笑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道:“柳大夫倒是清闲的很,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赏景。”
柳大夫似乎是被惊了一跳,转过身看见是徐二少爷,才撇了撇嘴:“不然呢?要不我给您哭一个,您就把我给放了?”
这怎么可能?徐二少爷哂笑,却又忍不住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个柳大夫跟刚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当时柳大夫刚被抓来的时候,可是哭哭啼啼的,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
可如今看着,却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了。
不过他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也就没有再吭声,只是盯着柳大夫看了一会儿,才问他:“对了,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会来?”
柳大夫似乎有些不大耐烦,冷冷的道:“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二少爷急什么,我这个等死的人还没急呢,您倒是先急了。”
徐二少爷被他的态度弄的有些恼火,怒极反笑:“是啊,你也知道你现在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里,若是识相的,就最好放聪明一些,否则的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柳大夫没有再说什么。
徐二少爷也被他的态度激怒,不愿意再待下去,出了门站了一会儿,低着头将事情都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
只是事情实在太多太杂了,他一时之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