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上一世是王妃,襄王那样的人后院一团糟乌,她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学会了许多东西,陈全的乳娘不是她的对手,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下来,就已经弃械投降。
她甚至觉得朱元要比刚才面目狰狞的陈全还要可怕上不知道多少倍,不由得面色惨白的缩在角落里,见朱元已经问完了抬脚要走,便急忙上前抱住了朱元的腿,哀哀的求朱元去跟陈全求情,她虽然惧怕朱元更甚,可总觉得女孩子应当会更心软些。
朱元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片刻后忽然微笑问她:“当时决定背叛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吗?”
奶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双眼无神的苍白辩解:“不是的.....我是.....我儿子他犯了糊涂,我以为......”
以为也没什么用,朱元淡淡的抬脚坚定的将她拂开,摇了摇头看着她道:“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当初动手之前,就该要想到若是失败了的话,会有怎样的后果。”
陈全和陈老夫人那么生气,大抵还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主人,被自己亲近的下人背叛的滋味难受。
对于朱元而来,倒是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乳娘对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可是没有被背叛的愤怒,不代表朱元就觉得该替她们求情,因为她向来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凭自己自愿,但是也得相应的承担该要承担的结果。
远处传来了许多惨叫声和痛哭声,朱元微微俯身,看着那个痛苦不已的奶娘道:“听见了吗?这些在前头冲锋陷阵,保护这个她们生存的家的人,她们也曾经是你的同伴,是因为你,她们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前途未卜,生死不知。”
她无视那个奶娘的痛哭和求饶,出了门立在了廊下好一会儿,才迈步去了陈老夫人的院子。
陈老夫人正在喝药,这几天接连的打击让她不堪重负,她的身体很有些吃不消,如今局势紧张,她只能靠着喝提神的药才能勉强维持精神。
听见朱元来了,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让人将朱元叫进来,自己急忙支起了身子,问朱元:“怎么样了?”
朱元点了点头,绿衣就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供状交给了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认真看完了,有些恼怒又有些失望:“可见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哪里能料到最亲近的人竟然会做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你提醒,被她们得逞了,还不知道现在又是怎样!”
夜色越发的沉了,外头的声音也越发的嘈杂,隐在暗夜里让人听的心里发慌,陈老夫人喝了提神的药,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觉得眼皮发沉,只是靠意志强撑着不睡着。
屋子里其他的人毫无睡意,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外头的消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堂屋里的自鸣钟敲响了三下的时候,外头的声音终于渐渐地弱了下去。
陈老夫人正好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间被自鸣钟的动静惊了一跳,立即睁开了眼睛,焦灼的等了一会儿,就问:“外头到底是怎么样了?”
到底是谁赢了?
若是邹唤至和廖副将的人赢了,那紧跟着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没有人开口回答,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朱元镇定的上前拉开了门,缓缓地出了门,而几个进来报信的婆子也正好提着灯笼进来,两厢一对面,那几个婆子怔了怔,还是朱元先问:“前面怎么样了?”
婆子们短暂的发愣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位县主是家里的客人,急忙道:“大人已经将廖副将生擒,廖副将假传大人的命令,私自调动兵马围府,随着廖副将来的那些兵马都不愿意跟乱臣贼子为伍,已经纷纷弃暗投明,如今外头的乱子已经逐渐平息了,大人让我们进来通报一声,他要去城中总督府支援信王殿下,免得殿下有什么不测。”
朱元点了点头,领着她们一同进了屋子,陈老夫人听说陈全已经解了如今的困局,赶去支援楚庭川了,心里的大石总算是彻底放下,人顿时便觉得乏累不堪,缓缓地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对朱元道:“县主,多谢你,若不是你,家里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境地。”
朱元摇头,很坦诚的道:“老太太言重了,其实我也不过是在帮我自己而已,既然如今府中已经无事,我也该先走了。”
陈老夫人有些意外,夜这么深了,朱元竟然还要走,她皱了皱眉头,很是担心的道:“夜深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要走我哪里能放心呢?不如就将就在这里先柱一夜,其余的事,等到天亮了再说?”
杭州在之前是有宵禁的。
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宵禁?
恐怕城中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
朱元知道陈老夫人的担心,可她现在的确是不能彻底放心,邹唤至贼心不死,既然选择了动陈全,那就肯定是已经准备用尽余力反扑l了。
她担心家中出事,也担心楚庭川那边准备不全,哪里能坐得住|?
因此虽然陈老夫人再三挽留,她还是婉言拒绝了,摇头道:“老太太不必忙了,我身边还带着些人,原本借给了陈大人,现在陈大人已经将他们都交还给我了,都在外头等着,有这些人跟着,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陈老夫人有些意外,她倒是不知道朱元身边还有护卫,等到边上的一个妈妈俯身说了些什么,她才震惊的再次深深的看了朱元一眼,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