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玉来得还算及时,在竹猗和青青的制止下,那两人终于松开手,各自整理衣装。
有那么多人拉偏架,夏荷倒没吃什么亏,秋月可就惨了。
她的衣服散乱,新做的裙子在地上滚上了泥,扣子掉了两个,已经露出内里的红色裹胸,头发也被扯乱,两只眼睛哭得红肿,脸也被抓破了。
三人总归都是来自李家村,青青看着她的样子有些不忍,连忙让人扶她回房换衣服,一边又对方良玉道:“方公子你怎么来了?可是这批货有什么问题?”
方良玉这会儿才转过身,看看满脸意犹未尽的夏荷,有些好笑。他忍住笑意温声说道:“云姐姐让我来看看。刚才的事多亏了你们两个配合,没吓坏吧?”
青青害羞地低头,还没说话,就被刚刚打过架还很兴奋的夏荷抢过话头。
“没事,你看我们像那么娇弱的女孩子吗?”夏荷揉了一下被秋月掐痛的手臂,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个秋月,我看她根本就是心甘情愿的!我才刚刚说了一声白鸩是骗子,她就跟我打起来了!”
云瑶让方良玉来看住秋月呢,他听夏荷一说,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她真的跟白鸩勾结在一起了?”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夏荷不好意思地摇头,说道:“你们坐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然后咱们一起去好好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出卖小云!”
秋月人缘虽差,但好歹她手艺好,还是有人愿意看顾她的。几个女孩送她回房,又给她打水洗脸,帮她梳理头发,不一会儿也收拾利索了。只是她两眼放空,时而皱眉,时而咬牙,时而又魂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良玉不清楚这几个女孩之间的事,他只是让人看住秋月,别放她走出绣坊,自己便坐在那里跟青青闲聊,等夏荷出来。
青青这女孩子,看起来娇弱又内向,刚才遇到危险时,竟敢将他跟夏荷一起护在身后,倒叫方良玉刮目相看了。
几人坐了一小会儿,还没说几句话,云瑶便带着雪音走了过来。雪音喜欢自己化为人形的模样,云瑶也就由着她,只说她是自己的妹妹,反正也没人会问。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会被一纸户籍文书难住的小村姑了。现在的她是西凉的县主,是神女宫的神女,还拥有传送技能,还有谁能再来难为她呢?
“秋月呢?没叫她跑了吧?”云瑶一来就问。
“没有。刚刚被我收拾了一顿,估计这会儿正在屋里哭呢!”夏荷嘿嘿笑着表功,又吹嘘道:“看不出来吧,我现在可厉害了!”
“怎么回事?”云瑶好奇地问青青,又听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哎呀你呀!你打她干嘛?自己没受伤吧?”云瑶拉住夏荷上下打量,被她笑着避开,道:“没事!在村里时我就看她不顺眼了,只不过看你的面子才一直没收拾她。你是不知道,这女人脸皮太厚了!”
小喇叭夏荷又开始广播,其他几个路过的,知道一些内幕的也凑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开讲,不一会儿就把秋月跟白鸩的事扒了个七七八八。
“你们不知道,我可亲眼看见了!”一个女孩见他们爱听,忍不住爆出藏在心里还几天的秘密。
“几天前我起夜时,听到后院的假山那里有动静,就偷偷走过去一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不等大家催,她就主动说道:“我看到白货郎跟秋月正搂在一起亲嘴,还听秋月说她这个月信期没来呢。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已经做出丑事来了?”
这个料有些猛,云瑶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话。
还是云瑶见多了这种事,最早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你听清楚了?她真的说了信期?”
那女孩见她不信,顿时急了,仔细回忆当晚的情景道:“她真说了!我还听白货郎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去王城呢!秋月也答应了,还说发了工钱就走!”
完了,这死丫头是真的被人给奸骗了!
几人虽然对秋月不满,但那总归是女孩子之间的争风比美,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听说她被白鸩骗了身子,还有可能出了事,云瑶她们几个顿时不干了。
“气死我了!”夏荷抢先叫道:“不行,我还得再打她一顿出气!你说她是不是傻?怎么被别人三两句话就给骗了呢?那个白鸩有什么好的?连大牛哥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雪音原本只是安静听着,这会儿也附和道:“对,这人给大牛哥提鞋都不配!”
云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得了,别打了。估计她知道实情后连肠子都要悔青。”
方良玉听她们说起这些姑娘家的私事,自觉有些不便掺和,但又不舍得离开,有些犹豫地说道:“云姐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云瑶挠头道:“她跟我毕竟是一个村里的,这次其实也算是我连累了她,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我绣坊里干活儿,现在除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好就这么放着不管。”
“哎呀你呀,你管她去死呢?”夏荷不干了,“你刚回来,那人就带人来杀你,说不是秋月告的密都没人信。她都要杀你了,你还去问她的死活干嘛?叫我说啊,咱们把她直接赶出去就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自己又烂好人了?云瑶苦笑。没办法,她就是这个性格,总不忍心看别人受苦,哪怕自己难一点,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先别说那些了,反正白鸩也没伤到我,现在还被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