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的声音,雪音对大牛做了个鬼脸,笑道:“南宫墨居然来了,算他有良心。”
南宫墨因为偷偷研究火药,已经隐隐被大家排斥。不过他这人一向脸皮厚,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今天萧楚寒坚持受刑退婚,堂堂的西凉王肯为云瑶做到这样,他倒是真的很佩服萧楚寒。宴会一结束,他便赶回南漳驿馆,取了自己珍藏的金疮药,巴巴地来为萧楚寒治伤。
原先流落江湖的时候,这人做事还很恣意妄为,但一旦实现了人生理想真的当上南漳王,他又很快进入了角色,做事很有章法。
他与云瑶私交甚笃,这一次萧楚寒受伤,他无论如何都得前来探望。
雪音不等门外的侍卫前来通报便自己跑到大门前等着,果然见南宫墨手里拿着个小药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雪音从暗处突然跳出来,对南宫墨大声笑道:“喂,你怎么来了?”
南宫墨被雪音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瓶子给扔了。见是雪音,他这才拍拍胸口道:“是雪音啊。你不在屋里陪着云妹子,怎么跑到门口吓唬起人来了?”
“嘻嘻,谁吓唬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胆子小。”雪音说着,突然伸手抢过南宫墨手里的瓶子,凑到鼻子下面一闻,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南宫墨见她一副馋样,连忙把瓶子抢过来说道:“这个可不能给你,这是给你家王爷治伤的。走,赶紧带我进去。”
“原来是药啊。”雪音失望地撇撇嘴,不满道:“药做那么香干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呢。”
“这是神女宫的秘药百花膏,涂抹在伤处可以不留疤痕。要不是为了萧王爷,你以为我会舍得拿出来?”南宫墨将药瓶藏进袖子,催促雪音道:“赶紧走啊,我给萧兄治好伤还得回去陪大家过年呢。”
“嘻嘻,你来晚了。”雪音满不在乎地拍拍手,站在门口就是不往里走。南宫墨一头雾水,不知她在弄什么玄虚,一边的大牛看不下去了,连忙走过来道:“好了,雪音你就别再逗他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南宫墨也发现了异常,忍不住好奇地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按理说萧楚寒受伤,这几个人不可能跟个没事人一样陪着自己站在大门口说笑吧?
雪音冲南宫墨伸着舌头做鬼脸,大牛被她那精灵古怪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只得自己向南宫墨解释道:“刚才神王来过,已经治好了王爷的伤,你这药用不上了。”
“神王来过?”南宫墨心思电闪,西凉在他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没想到只是一点鞭伤神王就肯亲自出手,比自己来得还快,可见他对西凉王的重视了。自己虽然得了国师的承诺,但还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兑现,看来紧抱西凉大腿的策略没错了。
“好了,雪音妹妹,快去给我通报一下,我去看看萧兄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南宫墨之前想去哪里不是爬墙就是翻窗,如今当了南漳王倒开始讲起规矩来了。
雪音拦着南宫墨也无非是想让主人跟王爷多说会儿话,站在门前这么久,想必他二人早就知道消息了。
“好了,那么客气干嘛?你跟我进来吧。”雪音直接将南宫墨带进院子,果然萧楚寒已经衣冠整齐地站在了门前。老远的便对南宫墨拱手道:“南宫兄大驾光临,小弟失礼了。”
南宫墨见他面色平静行动如常,连忙快步走过去问道:“萧兄,我特意回去取来百花膏为你治伤,但看你这样子,还真是已经好了?”
呵呵,萧楚寒一笑,道:“进去说吧。”
两人关系还算亲近,再加上萧楚寒还另外有事要跟他商量,便直接将他请进了书房。
云瑶出去叫人送来茶水,也坐着陪他们说了会儿话。
正如大牛所说,随着形势的变化,云瑶跟他们几个的相处方式早已悄悄起了变化。南宫墨对云瑶虽然亲密依旧,但更多时候却更愿意跟萧楚寒一起,说的也不再是江湖轶事,而是朝堂局势。
云瑶听他们说了几句便觉无趣,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聊,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大荒虽然也有守岁的习俗,但他们几个都身在异乡,倒也没人去守这规矩。萧楚寒连忙叫雪音陪云瑶回去休息,自己跟南宫墨留在书房继续说话。
等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萧楚寒跟南宫墨两个人,他们这才开始开诚布公地说话。
原本萧楚寒因为南宫墨野心勃勃有些故意疏远他,但经过最近几件事,他也想明白了。有野心不怕,只要能掌控得住,南漳倒也不失为一大臂助。
依照目前的形势,神王城有神通广大的白魇坐镇,其他四州就算有异心也不敢擅动。没人敢说自己能打败神王,就算萧楚寒跟南宫墨联手恐怕在白魇手底下也过不了一招。
所幸这位神王好似根本无意统一四州,还对他们诸多关照,否则以他们的武力跟国力,根本无法反抗。
萧楚寒在南宫墨的强烈要求下解开衣襟,让他近距离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将南宫墨惊得呆滞了半天。
“这,这到底是什么功夫,竟有如此奇效?”南宫墨喃喃地说着,伸出手想要抚摸萧楚寒的肌肤,被他啪地把手敲回去,随即收拢了衣襟。
萧楚寒白了他一眼,南宫墨也尴尬地收回手,讪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