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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说,侯贵走后,每夜子时方前,李白都会先按照月娃嘱咐喝完琼浆仙酿,然后便独自去到书房,对着那泥船埋头苦练字法;这晚也不例外。但让李白万没想到的是,才刚把墨给研磨好,那白毛锦鼠竟又在青花瓶子中出现,说:“公子,我又来了!别怕,我真不会害你!只求公子猜猜我是谁?”
“哼!小爷才不怕你,一回生二回熟嘛!”李白口上虽是如此般说,可心里却实则怕得瑟瑟发抖,问:“小爷只是纳闷,为何非要我猜你是谁?这到底为个甚?”
“公子,我真不能说,因为说出来我就得死!”青花瓶子中,那白毛锦鼠声音显得有些为难,求道:“所以公子你就行行好,快些猜猜我是谁吧?”
“那……”李白抓抓头,无奈说:“那你给点提示吧,我猜,省得你往后再来吓我!”
“公子真对不住,不能给提示。”白毛锦鼠更为无奈,道:“只能盲猜!”
“盲猜?”李白惊得一怔,说:“盲猜怎么猜?这谁能猜到你是谁啊?”
“蒙吧!”白毛锦鼠,道:“要是一个不小心就给蒙对了呢?”
“蒙?”李白再次被惊得一怔,说:“我滴个天!”
李白此刻甚有想死之心,不过等得稍作冷静三思后,他还真对这白毛锦鼠生出万般好奇来,迫不及待想知道它到底是谁。于是,李白就一边提笔练字,一边和这白毛锦鼠闲聊瞎猜,长夜虽漫,有此话头倒也颇可解闷解困。只是猜来猜去,终猜不到这白毛锦鼠是何方神圣,反越来越神秘,让李白都对这白毛锦鼠身份心痒难耐。
如此这般,很快,便到了寅时。
这间,大祭司已在突厥国外开始布阵作法,招揽雷电。李白虽不知道,但天上那突如其来的雷鸣闪电实在太过恐哉怖矣,叫李白都情不自禁觉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得门去。就此刻,青花瓶子中,那白毛锦鼠忽道:“公子,这雷电响得好生奇怪,不像天雷,反像是有人在布阵施法。”
“布的什么阵?施的什么法?”李白半懂半疑,问:“怎如此叫人害怕?”
“不知!”白毛锦鼠忽生犹豫,顿上许久,担心道:“公子,这雷电响得实在不寻常,似有大事发生。”
“甚样大事?”
“公子莫急!”白毛锦鼠没有直接回答李白,而是道:“你先在此地躲躲,莫要随意出门,待我飞去探探再说。”
“也好!但你先等会儿!”李白点头,遂,不等白毛锦鼠开口,便不由自主跑到书架一旁扶住站稳,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砰!
随一声撩耳闷响,白毛锦鼠登时就从青花瓶子中化烟而出,变得巨大。
“公子,我去也!”
话声罢,青烟起,狂吹得散落满地,好是凌乱。待白毛锦鼠走后,李白只得无奈般耸耸肩,摇摇头,伴着心不甘情不愿,开始收拾眼前狼藉场面,把那经籍典书理整放齐;怕第二天被李客惩罚。谁料收着收着,无意之间,侯贵先前译出来那本六甲天书,忽地入了李白法眼。
拿在手里,李白竟觉得这六甲天书颇为亲切,眉头凝皱,二话不说,情不自禁便将其翻开来看。结果,这不看还则罢了,一看,李白登时就看得入了迷。像魔怔中邪,一会儿‘咯咯咯’笑,一会儿又凝琐眉头沉思,一会儿又唉声叹气不止,一会儿又满脸伤感哀愁,非常奇怪。
李客和月娃被那电闪雷鸣惊醒,担心李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便飞步书房前来探看。可无论他们如何呼唤推搡,李白却是置之不理,像没听见,依旧坐在地上看着手中那惊然觉怪,凝眉头充满诧异不信,问旁边月娃:“夫人,白儿真能看懂这书?”
月娃没说话,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她也不太敢相信李白能看懂。毕竟这六甲天书前言不搭后语,字字意思皆不挨边,侯贵也说要什么密钥才可破解真意。怎料现在,李白年才五岁,却看得头头是道,叫都叫不醒,实在匪夷所思。
“相公!”月娃听着外边雷鸣,心里忽然冒出不详之感,说:“我们还是先把白儿抱回房再说,这雷打得太闹心,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嗯!”李客也有这种感觉,当即点头同意,道:“夫人,你抱着白儿先去歇睡,我带人在府外府内四处转转。”
自三年前那场大火之后,李客凡事都多留了些心眼,考虑得更加周全,做事也更加滴水不漏。只因他不想李白再出个什么不好之事,也不想自己家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是做为一个父亲和做为一个丈夫当有的责任,必需用肩膀扛起。月娃懂李客,没有多说,也不管李白房外快步急走。
却料才刚到门边,忽听得无数惨叫嚎哭之声突如其响,从四面八方灌彻耳间,吓得李客和月娃一怔,面色更是恐哉怖矣。想唤奴仆来问个清楚,可还不等开口,便见那滔天巨浪与天相接,万丈之高,抬头仰望都看不到顶。此间,正压倒式般潮涌袭来,恐不大多时就得淹没李府。
“夫人快跑!”
李客大惊,拥护着月娃便想跑。可不料就在这万分紧要关头,李白突然变得浑身滚烫,像个大火球。才出三步,月娃双手便已被烫得通红,衣服冒烟发出焦味,甚有着燃迹象。等得五步时,月娃已再受不住这般灼烧,只等停伐歇脚,将李白放至地上。而此这间,尽管天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