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镜侧目看去,稍显疑惑,很快,就又是一只火红讯鸟,飞腾而至。
握在手中短短须臾,谭镜便是脸色一变。
下面都把视线望在二人身上的赵岳等十几人看着奇怪,却也知事情必定是有了变化。
“什么事情,如此神神秘秘?竟然令二位不敢言之于众?”
那赵岳也不给二人面子,直接讥讽道:“在座的都莫不是一方势力之主,耳目无数,消息灵通。你等这般,又能瞒上多久?”
那洪安顿时阴沉着脸,肌肉紧绷。正欲辩驳时,那边慕方,也收到了前方传来的一只银鹤。
端详半晌之后,却是吃惊的,看了秦烈一眼。
“赵岳道友,恐怕是问不出什么的,就在刚才,庄羽率军与癸宣六十万大军在青涧峡交战,两个时辰。进击十里,斩敌军七万首级。那庄羽连斩洪兄麾下三位灵境修士。兵锋所指,势不可挡,眼下正在鏖战之中。”
赵岳一惊,旋即就明白过来:“青涧峡,不就是那临徐城后面一条狭窄的峡谷吗?换而言之,那庄羽是早有准备。此人不是破碎境巅峰么,兵力弱与癸宣近二十倍。想要斩杀灵境,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赵岳同样看向门外,一道蓝光,从远处飞入他手中。接着,他的面色就古怪了起来,接着是嘿然而笑:“好一个庄羽!藏的真个好深,居然是灵境巅峰。更亲手养出了一支强军?那许攸,没有不死在秦道友剑下,怕也要陨落在此人之手。”
又道:“此人不愧为元莲界少有的帅才!先以重城为饵,诱敌深.入。再以锋芒撼敌,正面催斩其锋,了得!只是不知,这一战的结果会是如何?是这庄羽若弱胜强,大胜九都仙庭。还是你那麾下大将癸宣,最后力挽狂澜?”
一边说着话,一边也在看秦烈,只是眸中奕泽连连。
洪安则冷笑了一声,以示不满。
仙宫内的气氛,逐渐开始变得压抑了起来。
秦烈依然是闭目凝思,赵岳大吃特吃,慕方则神情凝重。
他们都在等候,之后的情势变化。
两个时辰后,那虚空中终于又是飞讯鸟传至。
这一次,却是赵岳的消息快一些。那幽光直接落入他手,而后赵岳的浓眉轻挑,再次嘿然而笑。
“青涧峡癸宣大溃!六十万铁骑,四战四败,甲士自相践踏,损失半数!庄羽三万之军一路进击三十里,已斩首二十万余。”
话音却在半途中,被‘篷’的一声轻响打断。
众人注目望去,却只见是那洪安把手中的酒杯,直接捏成了粉碎。
赵岳笑了笑,毫不在意。眼望秦烈继续道:“那为首的骑军,当是君上麾下之军可对?好生了得!”
秦烈不曾答话,赵岳微显尴尬,却并不在意。
青涧峡癸宣之军大溃,这元莲界的局势,就已经有了变数。
洪安谭镜二人联手,未必就能一举将众人压制。
此时诸人,都已陆续有信传来,知晓确实消息,神情皆是有些异样。
洪安那目光闪了闪,似乎在思忖什么。接着就又与谭镜,互视了一眼,便长身站起道:“今日饮宴已一日有余,也该到曲终人散之时。洪安恭送诸位。”
“何需如此?”
那殿内下首处却又传出一个清寒冷冽之声:“洪兄此番邀我等前来,不是为聚在此间,坐观此战胜负?免得你我等人,暗中做什么手脚。如今欲散席,这气量未免有些太狭。察某可非是你部属,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声音铿锵,带着不容拒绝之意。
秦烈也首次张开眼,循声看了过去。此人正坐在他对面,
却是煞气充盈,目光锋锐,凌厉难当。
稍稍弱一些的,在这位面前,只怕是要心胆俱颤。
这个人,正是察候虎!
大殿之内,除了他秦烈之外。以这一位的修为最低,只有灵境八重。
然则整个殿堂之中,却无一敢忽视其意。
洪安面色清白变幻了刹那,又复坐了下来。
接着几个时辰,元莲界内消息,却似乎是忽然爆发,如雪片一般的传来。
“癸宣于极鞍山之下,得后续二十万步卒为援。重整大军,下马步战。以生力之军当庄羽锋锐,此处地势开阔,正面可布七万雄军。”
“庄羽以五千赤色孥手,隔三千丈远射密集之阵。孥箭落处,非死即伤。十次齐射,死伤三万余人。
“癸宣统军逆击。庄羽乘机以骑军冲阵,羽卫连同五千赤色步军紧随其后。五千孥手远距阻断敌阵,癸宣再遭大败,四十万步骑,损折七成!”
“临徐城破,重回宣国之手。癸宣败!”
洪安蓦然大怒。
临徐城重归大宣,那么这次战事,历经数日之后,是又重新回归到数日之前。
西南七国,依然是半步未退。而他手中势力,却都已然是损兵折将。
癸宣所辖的部属,亦有他手中的精锐道兵为援,数达三万。
然而青涧峡这一战,却在那庄羽三万步骑冲击之下,折损了整整四成之巨!
可谓是痛彻心肺,难以忍受。
战事到了这一步,想要一举将西南七国,全数剪灭,已是近乎不可能之事。
秦烈仔细看着那一张张远道而来信符。
凉冰依他之意,把庄羽每一战的排兵布阵,以及一切调度之法,临战应变,都一一详叙于这些信符之中。
故此秦烈,虽未身临战场,对那几场战事,却有如亲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