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在呐喊,现实却就是这么残酷,那双手脱离绿柔,落在尘土中。
怒火一时间都被点燃,绿柔都是为了自己。
可无论怎么愤怒,身体根本没法动弹。
他的胸口血肉模糊,伤口几乎要到达心脏。他的后背是凌厉的爪痕。
背上这一下,几乎把他的奇脉真气完全打散,难以收拾。
所以,无论心里有多么不甘,有多么愤怒,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薛冰洌哈哈大笑,看着绿柔:“还是你识时务!”
忽然皱眉,对绿柔纱巾下的脸庞感兴趣起来,沉声道,“把你的纱巾取下来!”
绿柔已经疼得满脸冷汗,嘴唇发白,脸色更是惨白,但秦殊还在狼爪下岌岌可危,即便疼得要昏倒过去,也不敢昏过去,赶紧再次叩头:“堂主大人,我……我不能取下纱巾……”
“为什么?”薛冰洌脸色猛沉,“难道你也想违背我的命令?哼哼,看来今天我的火焰狼真要饱餐一顿了!”
绿柔慌忙摇头:“不,不是,实在是……是我的模样太吓人,怕……怕冒犯了堂主大人……”
“你的模样很吓人?”
绿柔连连点头:“我脸上有两道可怕的伤疤,小时候留下的,就是怕吓到别人,才一直戴着纱巾!摘下纱巾,是……是对堂主大人您的冒犯,实在……实在不敢……”
薛冰洌哼了一声:“原来你是个丑八怪,本来看你这个身材,特别这双腿实在碍眼,很想毁去,既然你那么丑,就暂且放过。你个丑八怪,尽管活在别人的嘲笑中,好好品味那种痛苦吧!”
“是,是……”
尽管被这么说,绿柔依然连口答应。
看看秦殊,小声哀求,“堂主大人,他已经知道违背您的可怕后果,现在肯定满心恐惧,留他一条性命,让他慢慢回味这种恐惧吧,那肯定不是……不是多好的滋味……”
薛冰洌微怔,随之冷笑:“你倒是会说话,很好,今天就放过你们!”
轻蔑地俯视秦殊一眼,“看你这家伙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就留你一条狗命!”
火焰狼总算把爪子抬起来。
薛冰洌长啸一声,火焰狼狂奔而去。
绿柔满脸痛苦,怔怔地看着,看着狼背上横放的男人。
那就是白云翊,她一直钟情的人,虽然深埋心里,因为脸皮薄,没有表白,但彼此已经心照不宣。
平时见面的一个微笑,就有温柔的情愫荡漾心间。
没有诉诸语言,却已经是情根深种。
所以,今天看到白云翊没回去,又听到玄兽嘶吼,才那么担心,央求秦殊前来寻找。
实在没想到,来到这里,会有这个遭遇。
秦殊危在旦夕,她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怕激怒薛冰洌,杀掉秦殊。
心里想的是,自己的恩人,说什么都要保住,哪怕拼掉自己的性命。
为了秦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掳走,那种痛苦的滋味,可想而知。
一直看着火焰狼没了踪影,两行泪水才滚落下来,濡湿了纱巾。
回头赶紧去看秦殊,见秦殊在地上躺着,满脸满身都是血,慌忙过去,急声呼喊:“少侠,少侠……”
秦殊能朦胧地听到,却好像是幻觉,那么不真切,朦胧中看到绿柔的断腕,还是觉得触目惊心,那本来是那么美丽的一双手。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说不出话来,只有残存的那一点意识在流转。
绿柔呼了几声,没有回应。
忙又看看秦殊,绝对受了很重的伤。
无论外伤还是内伤,都极其严重,这种伤势程度,搁在常人,早已经死了。
但秦殊还有呼吸,还有生命。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黑下来,四野静寂,一轮冷月高悬,清辉冷得能刺穿人的心。
忽然,山野中,一声咆哮再次响起,似乎就在几里之外。
这次啸声响起之后,周围又有啸声响起,似乎是在呼应。
渐渐地,呼应的啸声越来越多,简直此起彼伏,让人震惊。
绿柔大惊失色,附近绝对就有玄兽。
自己和秦殊都在明亮月光下的地面上,身上都是血。
听说玄兽对血气最敏感,如果嗅到血气找来,那可就麻烦了。
但自己现在连手都没了,肯定没法带走秦殊,况且,秦殊是个大男人,那么重。
不过,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不然就真是砧板上的鱼肉,等着玄兽来享用了。
必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往远处看看,山壁底下依稀有个山洞,忙要把秦殊移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手。
按理说,她的手被切断,应该血流不止的。
但她不同,流了一会血之后,自动止了血,现在一点血都不流了,伤口已经愈合。
但没有手,根本没法搬动秦殊。
没有手吃劲,胳膊的力量也不足以推动秦殊。
情况危急,索性趴下来,用自己的肩膀和头去顶秦殊。
这样总算翻动秦殊的身体,一点一点,往那个山洞移去。
玄兽的咆哮还在持续,绿柔片刻不敢停留,用尽全力,总算把秦殊弄进山洞里。
此时,她的裙子已经全部磨破,满身都是泥土,狼狈不堪。
不过还好,总算进了山洞,顿时觉得安全了许多。
看看秦殊,依然没有苏醒,现在却没有手,没法用那种方式治疗。
想了想,轻叹一声:“白大哥,这都是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