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眼睛也红红的。
看她这副模样,他不由自主地记起那个夜晚,她便是眸子红通通湿漉漉的,哭着向他讨饶。
男人的眼神炙热了两三分,看向盛晗袖的目光沁着隐晦的谷欠念,却是低低哑哑地道:“就那么疼?”
盛晗袖没胆子直接撩起眼皮观察他的表情,唯有根据语气揣度他的意思,就这问题,她要怎么回能让大佬不生气甚至很高兴?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她低眉顺眼地答:“前些天没留神撞到了脑袋,撞出了好大一个包,还没好透呢。”
裴凌栖淡淡蹙眉,“真笨。”再仔细看去,她额头上是有浅浅的印记。
那当时得肿成了什么样?
盛晗袖随即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想起大佬面前不得放肆,连忙改口,娇娇软软地抱怨:“我那是手脚没力气嘛,王爷为什么骂我……”
这话影射的意味,是他害得她手脚无力造成她脑门撞出个包来的?
裴凌栖昏黑的眼底蔓延开星星点点的笑意,稍纵即逝,拦腰抱起她坐到一旁的软塌上,“你这是在向本王撒娇?”
盛晗袖眼风左顾右盼,听他的口吻,没有不悦的意思。
那晚他手上力道没个轻重,她疼得抽噎着求饶,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厉的对待。
可是她疼得泪腺彻底失控时,他曾对她轻轻亲吻。
第二日小兰告诉她,战王爷走后,红妈妈让她们进屋伺候,看到她被子盖得好好的,被角都掖好了。
那间屋里除了她自己,便只剩战王爷。
可见掖被角的事只会是他做的。
哪像其他客人,就管自个爽,离开时姑娘们被不蔽体都是常有的事儿。
盛晗袖就想,大佬在细节上多半是温柔的怜香惜玉的人,撒娇于他很大程度上是管用的。
反正“死”了两回了,什么也没在怕的,她握了握拳,扬起脸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那王爷喜不喜欢?”
喜不喜欢?
裴凌栖垂着眸,视线一寸寸地掠过她精致的小脸,弯弯的杏眼像是月牙儿,眼角仍沾着点点水光。
她的眼神是羞涩又直白的,她在讨好他,但和玉楼坊旁的讨好他的女人又不尽相似。
男人捏住她小巧的耳垂,“这些话,谁教你的?”
盛晗袖一顿,和大佬对话真难啊,三句有两句要靠猜,“……撒娇吗?”
薄唇轻抿,不置可否。
她对着手指头,“我自学成才呀!”说着,晶亮的眸子有细碎的光芒泛开,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在讨赏。
裴凌栖捏了捏小女人的脸,意味不明地嘴角微倾,“胆子倒不小。”
盛晗袖眨巴眨巴眼,不确定他话中是不是带有深意。
“晚上想吃什么?”他扣着她的细腰把人往怀里拢了拢,稍低头,似在闻她的发香。
吃……吃?盛晗袖又一怔,这什么神展开?
她侧了侧脑袋,“王爷要带我出去吃饭吗?”
裴凌栖眸色微深,“本王让人送吃的来,就在这里吃。”
盛晗袖揣度了下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