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华的脑袋搁在诸葛无为的左肩,两人的面颊近在咫尺,呼吸间能闻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酒香和若有似无的体香。
诸葛无为偏头,触到云惊华戴着的面纱,脸上些许奇异的痒滑过,随即那痒觉散开,传遍他周身,更直接痒到了他的心里。
他抬手,有些迟疑地拂了拂贴着脸的面纱,刚一拂开,又被云惊华的呼吸吹过来。
温热的气息拂过指尖,他似被烫到一般手缩了缩。
心中颤了颤,他的手绕过面纱,伸到云惊华的脖颈处,动作轻柔地想要为她取下斗笠,以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五指灵活挑动间,不小心触及她温热细腻的肌肤,他的手抖了抖,那一瞬,从未有过的感觉划过他的心间,如天光一闪劈开他心头未知的领域。
很细,很滑,很软,这便是她吗?
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指尖,触碰过云惊华肌肤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摩擦了一下,上面依瞎停留着属于她的肌肤的触感。
那触感很美妙,让他眷念,他的手好像自己长了意识般,朝着她的脸颊伸出,轻轻触碰,心中震撼。
他流连地沿着她的面颊滑到她的下巴,细细摩挲,体验着指尖下那细滑如丝的触感,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清澈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丝迷离雾色。
“唔……”突然,睡得不安稳的人儿似是感觉到外界的骚扰,不悦地蹙了蹙眉,嘤咛了一声,他被那声音惊醒,手腾一下缩了回来,心里紧张犹如鹿撞。
他惊慌地瞅着面纱后的神情,唯恐那人突然醒过来,将他的趁机作恶抓个正着,从此判了他死刑,离他更远。
好在那人一声嘤咛过后便没了声,他紧张的心这才慢慢平缓下来。
眸色微闪,他的手再伸出,却是不敢再度窃玉偷香,而是双眸直锁住打着结的绳子,凝神快速解开绳子取下斗笠往桌上一放。
云惊华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前倾靠在他怀里,姿势不爽,她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似是想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他眸光颤了颤,双手迟疑过后便坚定地环上她的身,轻柔地将她完全挪到了自己怀里,坐在他的膝上靠着他。
似乎总算舒服了,云惊华微拧的眉渐渐舒展了开去,他瞧着她敛去冷漠唯剩恬淡的睡颜,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心间油然而生。
“吱呀”一声,门开了,青叶端着托盘进来,当看清房中的情形,不由惊恐地怔在门边,双眸大睁嘴巴微张,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这这……他家主子未免也太神速了些?还没开席居然就已经把人家灌醉了,他若是再晚来一会儿,是不是就会听见那些他不该听到的靡靡之音?
青叶纠结了,不知道他现在是该退出去,成全他家主子未完成的好事,还是该将菜端进来,打断诸葛无为,以免明日云惊华醒来发怒将整座相府拆了,然后再把他家主子杀了。
他正打算转身出去,诸葛无为却是已经发现了他,抬起头来对他小声吩咐:“备好马车,将凤鸣琴和那盏莲花灯一块儿放进去,让连生将东西送到相府,然后知会管家将原本你住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换上女儿家睡的被子和用的东西,至于你,你想住哪儿便让管家将哪里收拾出来。”
青叶更惊了,端着托盘的手不自觉用力。
天!他家主子真是……太太太让人佩服了!这才像个男人,喜欢的就坚决出手!
只是,能不能通情达理一下,不要将他赶出自己的房间,白木兰住他的房间,那他能住哪儿去?
双眉轻轻皱起,青叶委屈地看着他家无情的主子,“能不能打个商量,属下不想换房间……”
他的目光扫了扫诸葛无为怀里的人,眼神里暗示的意味浓厚,意思是你两干脆直接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得了,干嘛还分开睡。
诸葛无为却直接无视他的暗示,垂下头不再看他,好意地提醒:“快去安排,不安排你今晚就只能睡书房的桌子了。”
青叶一咬牙,在心里骂了声“真是绝情”后,端着手中的托盘转身,迅疾如风地回到楼下厨房,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重重一搁,一盘摆得精致的菜立即乱了样。
厨房里聚满了放了假又被叫回来忙活的人,一群人个个满眼好奇加兴奋地瞅着他。“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主子将那白姑娘灌醉了准备扑倒,然后被你搅了好事,将你赶出来了?”
这群人很久才有机会和他们那宛如天人的丞相老大见个面,这回一来便多了个女人,他们长期以来想要扒拉各种八卦的心立时活跃得不行,像锅里翻滚的开水。
青叶一记冷眼扫过去,“你们才被赶出来了!”
说完转向一旁还在督促伙计们忙活的连生,语气不好地道:“主子让你将凤鸣琴和莲花灯一块儿送到相府,然后给管家捎句话,让他将我住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换成女人住的闺房。”
然后他扫了扫正在切菜洗菜还有炒菜的人,气呼呼地丢下一句:“都不用忙了,没人要吃,做出来的你们自己吃了。”
众人看着他冷然离去的背影,都“哦”的惊呼出声。
啧啧!主子就是主子啊,做事一点都不含糊,这么快就生米煮成熟饭,打算将人带进府再慢慢调教。
众人的眼神互相交流,对青叶都十分同情,明明被赶出来了还嘴硬,啧啧,真是可怜啊,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一个时辰过去后,街上彻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