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死?”墨子谦抬起一双朦胧的泪眼,视野有三四个张梁在晃动,“本世子就是想要醉死,你把酒还给我。”
墨子谦伸手欲将酒坛捞回来,张梁往旁侧一躲。“世子,你喝多了,该休息了。”
“本世子清醒得很,不想睡,把酒还我!”
墨子谦探起上半身捞了几次都捞了个空,眉梢一挑,怒了!
“张梁!”他一掌拍上石桌,“把酒还给本世子!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张梁往后退了几步,“不给!就算你要砍属下的脑袋,属下也不会给,你不能再喝了!”
“你!”懒得理论,墨子谦跨出一步,准备直接动用武力硬抢,孰知脚下不稳,刚跨出去便一个踉跄,直接往地上扑去。
张梁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伸手扶住他,另一只手中则还抓着刚才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坛子。
“世子,你没事吧?”
墨子谦歪头看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把酒还给本世子!”作势便要起身去抢。
这时,一声怒喝如雷霆一般在院子里炸响,“胡闹!都喝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嚷嚷着要喝!张梁,把你家主子打晕了扔回房里去,别让他在这里瞎闹腾!”
张梁一看墨白石竟然来了,迟疑了一下弯身将酒坛置于地上,随即一掌劈在墨子谦的后肩,在他失去意识后将他送回了房里。
墨白石望着院子里横七竖躺了一地的坛子,浓眉紧蹙脸色很是凝重。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竟然弄成这副模样,这还是我墨白石的儿子吗?”
回应他的,是夜间轻柔的风声。
转身望向大门敞开的卧房,望着里面张梁忙碌的身影,墨白石鹏了眉。
这么闹下去,早晚出事,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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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王聪便借着给皇甫嘉怡买糖人儿的名义溜出了驿馆,直奔凤凰街的第二条巷口。
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他也全然没有在意,坦坦荡荡地找到捏糖人儿的师傅,用皇甫圣华交给他的碎银买了七个身着紫衣的糖人儿。
原本做好的糖人儿只有一个,将银子递给师傅后,他便等了一会儿,全程不曾和师傅多聊一句闲话。
他立在摊位前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全然当跟踪的人不存在,等师傅做好了糖人儿,他接过便走,假装没有发现当他转过身时也立即跟着转身佯装在看东西的跟踪者。
他走后,跟踪者立即分成两路,一路尾随他返回驿馆,看他是否有再去别的地方,另一路则是找刚才的那个糖人儿师傅盘查。
做糖人儿的师傅多年来一直等着这一天,将早已备好的另一锭碎银交给几人检查,几人将碎银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掰了又掰也没能发现异常后,便将碎银还给了师傅,立即返回驿馆。
直到跟着王聪回到驿馆也未发现异常,一群人便将今日之事遗忘,只当皇甫嘉怡真的是玩性大发竟然要玩孝子玩的玩意儿。
夜里,收摊之后,糖人儿师傅挑着自的后门,那里,有人早早地等着,要买他的糖人儿。
“这位兄弟,要买糖人儿吗?我这里正好还剩一个。”
“来一个吧,正巧想买一个玩玩儿。”
“两文钱一个。”
“好,给你,这是两文钱。”
“兄弟,这是你的糖人儿。”
后门的巷子里,不乏为找刺激而在这里寻欢野战的男男女女,无人看见,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动作里,那枚特制的碎银落入了等候多时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