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娇儿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营帐的外边,里面喝酒、说话的噪杂声不绝,她并没有立即进去。这种场合,作为女子的冯娇儿是不宜参与的,不过她放心不下自己的“夫君”,怕他一喝醉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咬着手指,寻思道,昌遇啊昌遇,在军中纵酒你就不怕败坏军纪?招待江长义一行,也不用这么舍命的。这个来自江东的巡抚可不会安什么好心的,前来冷湖山巡察慰问将士们,两手空空而来暂且不说,还一个个牛b哄哄的,凭什么要给他们好吃好喝的。
正想着想着,卫朝辉和余前两个挎着枪,一前一后地过来了。冯娇儿甚感奇怪,这个时间点了不睡觉,他们来做什么?
余前眼睛贼亮,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冯娇儿,赶紧小跑了过来:“夫人,你也来了?”
“睡不着,一直担心你们将军会出事,所以过来瞧瞧。”冯娇儿莞尔一笑。
“将军在里面和江巡抚他们喝酒吃肉,好好的,不会有事的。”卫朝辉将肩膀上扛着的来福枪*戳在了地上。
“卫朝辉,他们从天一黑就开始喝上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喝完?”冯娇儿很是纳闷。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或许将军今儿高兴呗。”卫朝辉回道。
“哪来的喜事?”冯娇儿问道。
“和自己的旧友重逢,自然高兴。”卫朝辉说。
“江长义根本就不是你们将军的朋友,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一己之利,想带走苍狼联军雇佣军小队长查理曼的尸骨,去符箓亲王那里邀功。”冯娇儿撇撇嘴,“对了,柳木棺材运走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夫人,棺材还停在龙潭虎穴那条河流的水边呢。”卫朝辉说。
“祝水强他们不是护送着刘天佑将军下山了么?”冯娇儿脸色大变。她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妙了,柳木棺材在日落之前就运走了,都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了,还没有出冷湖山。江长义要是知道查理曼的尸骨还在冷湖山的水边,肯定会带人去夺棺木的。
“是呀,祝水强几人扎好竹排,就离开了龙潭虎穴。不想竹排行了几里水路触礁了,差点棺毀人亡。”卫朝辉说。
“现在祝水强在哪里?”冯娇儿急切地问道。
“在里面喝酒乐着呢。”卫朝辉往中军帐里面使了一个眼色。
“哦,那刘天佑将军他们没有事吧?”冯娇儿问道。
“刘大人一个人摸黑回来了,他在我们的营帐里歇着呢。”余前说。
“那带我去看看。”冯娇儿转身就要走。
“夫人,刘大人让我和卫朝辉来这个找将军,去商议要事的。”余前并没有挪动脚步。
“他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呢?”冯娇柳眉倒竖。
“将军在喝酒,在场那么多是江长义的手下,刘大人一来就就得露馅了?”卫朝辉提醒冯娇儿,“一旦我们将军离开营帐,就会触发江长义的疑心病。”
“这个道理我自然懂的。问题是我家那个喝酒正在兴头上,突然让他去你们的营帐,江长义还不跟过来了。”冯娇儿理了理云鬓。
“那该怎么办啊?”卫朝辉有点犯难了。如果直接冲进营帐中去,江长义认出来自己就是当年打瞎他左眼的苍狼军,江长义还不下令把自己给抓了,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卫朝辉,你现在就进去,说我身体不舒服,呕吐得厉害,让将军速速到小木屋来。”冯娇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夫人,你身体好好的,干嘛要说自己生病了呢?”卫朝辉一脸茫然。
“哎,只有这样,将军才有脱身的借口。”冯娇儿笑了笑。
“那行。我进营帐去了哦。”卫朝辉将来福枪丢给了余前,“枪收好了。如我被江长义认出来了,发生械斗,你立马冲进来救我。”
“兄弟,我一个人怎么救得了你啊?”余前接住了卫朝辉扔过来的来福枪。
“要不还是你进去好了。我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会和江长义打起来的。”卫朝辉有点担心自己会情绪失控。
“你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在苍狼军混的时候,你都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儿还怕一个独眼龙巡抚不成?”余前在一边给卫朝辉打气。
“兄弟,这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江长义的手下总有人会认出我来的。如果手下在我背后打黑枪,我会死得很难看的。”卫朝辉说。
“你们两个不要争论了。抓阄吧,谁抓着了,谁去。”冯娇儿从头上取下一只短簪子,拽在手里,掏出来丝绢包好,然后藏在身后,将簪子系在了后面的腰带里,而丝绢换了一只手,两手平举着放在胸前,“谁先来猜想读,簪子在哪只手里?”
卫朝辉想都没有想,指着冯娇儿的右手说:“在这里。”
“你确定了?”冯娇儿笑着说。内心却在暗自担心,你个猪头,为什么要先来猜呢?
“我确定就在这只手里。”卫朝辉非常肯定地说。
“好吧。”冯娇儿打开手掌,里面空无一物。
卫朝辉一看,无奈地拍了拍脑门:“猜错了……不过余前也得猜一次,这才公平。”
“哎,卫兄弟,如果我也猜错了,是不是也得跟着你进去?”余前将两支枪挂在了一只肩膀上。
“那是自然。”卫朝辉头仰得高高的。
“也行。余校尉要是错了,那你们两个都得进去,不许再磨叽了。”冯娇儿按照原来的方式重新做了一下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