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见面前这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颇有几分默契,十阿哥倒也没再继续往下深究,只径自朝陶沝暧昧笑道:“看来九嫂果然是很喜欢这类东西啊,难怪会一直对这本春宫念念不忘……”
“才,才不是呢!”陶沝被某人说得脸上一红,随即忍不住跳将起来反驳道:“我,我才不是喜欢这种东西,而是,而是……”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说自己想要这本春宫图是有理由的,但是当着倾城和十阿哥两人的面,这个所谓的理由又明显难以启齿。良久,她终于恨恨得咬了咬牙,面对着左右两人再次投过来的诧异目光,一字一句道:“反正,我是有理由的,才不是因为喜欢这本东西……再说了,我以前看过的那些日漫里的图,可远比这里面的美型多了,我才不可能看的上这本东西呢……”她说着,顺手把拿在手里的那本翻了大约一半的春宫图给随意扔到了一边,而后面带不屑地继续说道:“要我说啊,这本春宫图画得实在不怎么样,怎么能把里面的人物画得那么难看啊,这样怎么可能让看的人产生那种冲动的感觉嘛……呼,还不如我画得漂亮呢……”
“噗——”
陶沝这话一出口,倾城再度华丽丽地喷了。
陶沝瞟了她一眼,没吭声,只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另一边的十阿哥呢,此刻好奇心明显已经占了上风。只见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陶沝,语无伦次道:“九嫂,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也会画春……”
十阿哥最后那一个“宫”字还没有说出口,陶沝这边已经手拿碗筷迅速跳起身,旁若无人地扑到锅边开始夹鱼:“终于可以吃鱼了!快饿死我了!这剩下的鱼都是我的了……”
一听这话,十阿哥原本已处于潜伏状态的战斗神经顿时被再度挑起,刚才只抢了一碗鱼肉的他哪能容陶沝把剩下的鱼全部占为已有,当下也赶紧跟着跳起身来,往自己碗里狂夹不止。
倾城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看热闹,筷子则机械地往嘴里送鱼。
而另一边的两人就这样你一筷我一筷地对着那只盛鱼的锅子一顿猛夹,末了,两双筷子都不约而同地一齐地落在了锅内那最后一片鱼骨肉上——
“放手!这最后一块鱼肉是我的!”
“偏不!”
“十阿哥,你不要太过分了!”
“九嫂,我们彼此彼此!”
这一来一去的言来语往间,陶沝和十阿哥两人可谓是明着互相较劲,且各不相让,誓死都要夺得那最后一块鱼肉。
在发现自己怎样来硬的都对某人不起效之后,陶沝当机立断地决定,暂时改变战略,还是采取“怀柔政策”给对方来记软刀子。俗话说的好啊,“柔,能克刚”——
“十阿哥,董鄂我今次可是提心吊胆地跟您来这儿的,万一被人发现,那董鄂的清誉可就完了,您就不能看在这个份上,稍微怜惜一下我么?”
陶沝楚楚可怜地说着,脸上的表情除了哀怨还是哀怨。若放在平时,这副表情肯定能骗得大多数人的同情。但可惜,之前被她用同种手段中过一次招的十阿哥这回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活不肯买她的帐:“九嫂这话是怎么说的,十弟我来这儿可也是吊着一颗心的,万一被人发现,十弟我也是自身难保,九嫂怎么也不怜惜一下我……”
可恶!这家伙竟然用同样的话来回击她!
陶沝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她怎么忘了,眼前这家伙装可怜的道行并不亚于自己呢……
想了想,陶沝又继续扮演哀怨小媳妇道:“可是,可是我之前不是都已经答应过你了么……那以后,像这样的机会肯定多的是,所以……”
“此话当真?”听到这句话,十阿哥的眼神果然有些许松动。
“当真!绝对当真!比珍珠还真!”听闻十阿哥这样一问,陶沝眼前顿时一亮,知道自己有了成功希望,当即便赶紧冲其连连点头,状如小鸡吃米。“其实吧,上回十阿哥你说喜欢和我在一起……嗯,这样的时候,我就想对你坦白了,实际上,我也是蛮喜欢跟你一起……嗯,这样的,所以,您这次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一定……”
“嘭”的一声巨响,陶沝的最后这句话还没全部说完,房间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狠狠踢开了。
屋内的三人顿时齐刷刷地一致回头,随即发现,此刻出现在门外的,正是一张脸黑到简直无法用具体辞藻来形容的九九,以及脸色同样难看到无法言喻的十四阿哥。
一瞬间,十目相对,所有人都集体愣在了原地。
以门为线,两者之间骤然响起了一曲《十面埋伏》,民乐琵琶版的。
站在门外边的那两人此刻大概是死也没有想到,屋内上演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幕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温馨的用餐画面。脸色当场一变再变。
而门里边呢,陶沝和十阿哥两人虽然这会儿都各自保持着一手端碗、一手举筷的抢鱼架势,但眼睛却是始终直直望着门外的。至于倾城,除了眼睛对焦的位置和其余两人一样之外,手上也仍保持着正往嘴里送鱼的动作,身子则是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五个人面面相觑,就这样一声不吭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视良久,竟是没有人肯第一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