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啦!”被对方这样问起,陶沝赶紧朝她摆手作无害状,“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罢了……”
“噢——是什么事情?”巧巧似乎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陶沝没说话,蹲□去静静地注视着自己脚边的那一丛狗尾巴草,等了好半天才终于犹豫地、慢吞吞地回道:“其实吧,真的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我只是突然记起,曾经有一个人,也送过我13朵玫瑰,可是那时候的我,完全不晓得这一花语的涵义,结果就……”
“就怎样?”这句话是十四阿哥问的,字里行间的语气听上去甚是有些不爽。
不过可惜,陶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不仅是问话人、而且连问话人的语气都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还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结果就杯具了呗!我和那个送我花的人彻底断交,从此不相往来,而我也因此失去了一枚青梅竹马,要知道,他当初可是我们那儿长得最……”
陶沝原本是想接着夸赞对方“是她们那儿长得最好看的小正太”,冷不丁却在下一秒的瞬间感觉到了自身周围的气场出现了天翻地覆的重大改变,她当即停住口,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偷瞄了一眼导致气压不协调的来源,却正对上了十四阿哥那双已然充血的黑曜星眸——
这家伙是怎么了……干嘛要这样看着她?她她她……好像并没有招惹到他吧?充其量不过就是说了句有人曾送花给她,可是,这明显不关他的事啊……
“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吓人,某位华丽丽的十四阿哥还在阴阳怪气地继续追问,“十四弟我还想听听,九嫂你口中所提到的这位青梅竹马,究竟长得最怎样呢?”
我汗!这种情况之下,她哪里还敢继续往下说啊!
不得不承认,陶沝被某人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这种惊人气势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当即从地上跳起身,冲其堆起一张大大的笑脸——当然,那笑容可谓是难看得格外瘆人。而那些原本停在陶沝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在这时被其硬生生地改成了:“那个,其实奴婢早就把他的长相给忘记了……呵呵呵……完全都记不得了……”
“真的?”像是已经猜到了她定会这样回答一般,十四阿哥斜斜地一挑眉,很是气势凌人地自上而下拿眼觑着她。“你确定已经忘了?”
“当然是真的啦!那些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断绝了往来的人,奴婢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嘛,呵呵……”迫于某人的强大气势,陶沝低头干笑数声,随即便立刻把脸转向巧巧,挤眉弄眼地试图向后者求援:“巧巧,你说是吧?
“……”谁曾想,巧巧却并没有如她希冀般得那样立刻回话,那带笑的视线在陶沝和十四阿哥两人的脸上来回逡巡,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调皮笑意。而另一边,苒若的嘴角此刻竟也噙着浅浅的笑,笑容微甜。
他令堂的!这两个丫头今次是什么意思啊?居然一个个都作袖手旁观状,眼看着她被十四阿哥肆意欺压,也完全不打算帮忙?!
怎么会这样?!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意识到眼前这两人此刻似乎都并不打算当自己应援团成员的这一点,陶沝赶紧强行岔开话题:“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倾城?”
“哼——”又是一记嘲讽般的嗤声冷笑。十四阿哥这边正要继续开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公鸭嗓音:“十四爷,原来您在这儿啊?让奴才好找——”
闻言,在场的四人同时回头,发现来人正是十四阿哥身边的小太监达顺。
该不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小太监达顺一溜小跑地奔上前来,依次向陶沝和巧巧等人恭敬地行了礼,跟着便立刻把嘴凑到了十四阿哥耳边,叽里咕噜地冲其悄声耳语了一番。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原本说话声量就小,陶沝高竖着两只耳朵听了半天,也完全没能听清其到底在说什么,遂只有把注意力转移到十四阿哥的脸上。却不料,后者今次竟是始终保持着一副面色如一、镇定自若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所以然来。陶沝无法,只能郁闷地耷拉下脑袋,悻悻地望着两人兴叹。
待小太监达顺这边报告完毕,十四阿哥那边便二话不说地准备立刻走人。只见他刚要抬脚迈步,却又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回转身来,面无表情地对巧巧道:“你也跟我一起过去吧!”
“咦?”巧巧本能地一愣:“去哪儿?”
十四阿哥回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淡淡补充道:“自然是额娘那里。”
去德妃娘娘那里?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巧巧一起去?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陶沝的脑海里升起了一个个巨大无比的问号,目光也下意识地在这两人脸上来回逡巡。难道,这两兄妹之间还私下藏了什么暧昧的秘密而是她所不知道的?!
陶沝这一探究的目光很快惹来了十四阿哥没好气的白眼。陶沝吐吐舌头,习惯性地把脸转向巧巧求救,却没想到,巧巧这一次并没有如以往一样立刻出声帮她,而是只站在原地兀自眨了眨眼睛,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继而便朝十四阿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吔?!
陶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