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五爷么?”
“你说什么?!”
陶沝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那根神经线此刻正突突直跳,连带说话的嗓门也比之前高了几分。
绿绮没说话,只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一条沾了些许尘土的帕子,并将之递到了陶沝手里。“这是奴婢昨日在房里捡到的,就是在福晋晕倒的桌子下面,应该是福晋身上带着的东西吧?”
陶沝接过帕子,仔细瞧了几眼,而后才点头道:“是啊,是我带在身上的东西!这条帕子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么?”
“……”绿绮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出声,只用手指着帕子的其中一个边角,用眼神示意陶沝将那里看清楚。
陶沝满腹狐疑地将帕子举到眼前,按着绿绮刚才所指的位置仔细一瞧,头皮顿时整个发麻,连带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
怎,怎么会这样?!
这条帕子并不是她惯常使用的那一条,且其中一个边角处居然还绣着一个大大的“祺”字,竟是冬至那天五阿哥借她擦手的帕子。
陶沝心中一片混乱。难怪九九之前会那么生气了,想来定是以为她还对那位五阿哥余情未了,要换作是她,估计也会气得够呛!只是——
她这一回真不是故意的,之所以会随身带着这条帕子是因为她先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五阿哥,跟其他事情无关。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掏,就偏偏把这条帕子掏了出来……
看着陶沝此刻一脸唉声叹气的模样,一旁的绿绮忍不住问道:“福晋,您是不是还对五阿哥他……”
“没有啊!这,这只是意外而已……”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然而才说到一半,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双眼期待地望着绿绮,道:“对了,绿绮你对我和五阿哥之前的事了解多少?”
“福晋?”绿绮显然有些意外。
陶沝“嘿嘿”干笑了两声,努力将话说得婉转:“那个,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自从那次落水以后,福晋我就好像把自己以前的事儿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原想着或许等一段时间就能慢慢回想起来的,却不料,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还是丝毫没有起色,所以……”
她一面说,一面小心地观察着绿绮的脸色:“我现在就只能问你了……”顿一下,见绿绮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心中噔时一喜,赶紧趁此机会问道:“我啊,一直都很想知道,我以前——哦,就是指落水以前,是真的很喜欢那位五阿哥么?那当初在都统府里时,我可有跟他经常接触?”
“没有!五爷之前从未去过都统府……”听完陶沝的这一连串问题,绿绮却异常果断地摇头否认。“其实,奴婢也不知道福晋是怎么认识五爷的,又是怎么得到这条帕子的……”
啥?!居然连绿绮也不知道原因?那么……
陶沝正觉惊讶呢,就见绿绮已然低下了头,单手托着下巴,似是若有所思:“不过,以福晋的身份——啊,奴婢是指福晋之前的那个身份,似乎也不太可能有跟五爷有接触的机会,只是……福晋好像一直都很宝贝这条帕子,而且还一直贴身带着,所以,所以才难免让人误会……”说到这里,她再度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陶沝的脸,“那日里,侧福晋就是因为无意中瞧见福晋身上带着的这条帕子,所以才会借机指责您的……”
是……这样吗?
陶沝呆呆地发愣。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她这条帕子明明是五阿哥冬至那天才给她的,那又怎么可能会在落水之前,就被她的那位前身衾遥给贴身带在了身上呢?!
难道说,是有两条?之前那个真正的衾遥也有一条?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奇怪了,她那条帕子是打哪儿得来的呢?若是照绿绮刚才所说,那就绝对不可能是五阿哥送给她的嘛,那……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眉头也随之皱紧:“那依你的意思,福晋我其实是没有跟那位五阿哥有过实质性接触的?只是不知打哪儿得来了这条帕子?”
闻言,绿绮倒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奴婢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可是……”陶沝有些欲言又止。若按绿绮这种说法,那事情岂不就变得更加难以理解了?!
如果这两人之前真的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如果他们之间并不是她先前所猜想的那样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这当中真正的□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总不至于说,之前的那条帕子是原来的衾遥无意中捡到的吧?
不对!不可能!
且不论原来的衾遥是从哪里捡来的这条帕子,倘若她真的对那位五阿哥一点意思都没有,那又何须对这条帕子如此重视?光是这一点,道理上就完全解释不通……
“福晋?”眼见陶沝这会儿又陷入了自我发呆的状态,绿绮忍不住从旁轻唤了几声,嗫喏着问道:“您,现在真的已经对五爷他……没有那种心思了么?”
汗!什么叫已经没有了心思?她压根儿就从来没有对那位五阿哥有过任何心思好不好……
“你家福晋我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能有什么心思……”闻言,陶沝立刻侧过头去淡淡地瞟了绿绮一眼,很是直接地给予了后者肯定的答案:“……我现在还想知道这条帕子当初究竟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