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昭先一步群臣知晓各地藩王国公侯爵等人不日便要从各自地盘起程进京,一则进京朝贺觐见帝王,二则恭贺太后千秋之喜,当场便黑了脸,顿时恨不得掐死这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外甥,当然外甥贵为帝王,他没那个胆量犯上,再者他同外甥关系向来亲厚,从情感上是也是颇为不舍的,忍无可忍,只得暗下抱怨几句,发发牢骚,日子还是要往前过下去。
天天黑着张玉面上朝,好似别人欠了他八百万黄金一样,看人都是挑眼角,全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乔子昭身份尊贵,又逢太后千秋,倒是没哪个人没眼色的当着他的面拿腔拿掉找晦气,背后里闲话却没少说。
至于那些酸话怨言,有没有传到乔子昭耳中,外人不得而知,反正在事情成定局前,他整个人一直阴阳怪气的很。
没过几日,戚湛便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宣布了这件事情,群臣震惊之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乾化帝登基将满三载,于公于私,那些远在千里迢迢之外的藩王国公侯爵等镇守一方的重臣也该来一睹天子威严。
甚至周边依附在大隆朝的附属小国亦得进京朝贺,以表示对大隆朝的尊重。
恰逢太后千秋,又是乾化帝君临天下后第一次如此隆重举办盛大喜事,可想而知到太后千秋那日,该是何等盛况。
朝臣哗然一下,纷纷跪地山呼万岁,马屁如潮,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即将八方朝贺之际,自然没人没长脑子的再同帝王较劲,事前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哪里会有闲的蛋疼的功夫,一时之间,朝堂上下,纷纷忙得不可开交。
京师上上下下也变得热闹起来。
当天晚膳的时候,戚湛感慨万分:“托母后千秋之喜,我难得清静了几日。
旁边的少年正将脑袋埋着大碗里喝汤,忙里偷闲笑道:“那就多办几次,年尾皇后千秋、明年正月你万寿节,多的是你偷闲的功夫。”
“慢点喝,别呛着了。”戚湛将汤碗往旁边稍微移开,拿帕子擦干净他嘴角的残汁,笑道:“哪里有说的那么轻巧,操办一次下来,银子就跟流水往外淌一样。一来各地藩王公侯一窝蜂的聚集京师,势必要将帝都本就浑浊的水搅的更乱。二来,外邦来朝,这嘴上说是纳贡,临走的时候朝廷赏赐下去财物那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三来,得防备宵小趁机在京师闹事,还得警戒蛮夷乘朝廷举办盛大喜事,进犯边关。”
金尊玉贵、高官显赫,番邦使团扎推京城,首当其冲治安这一块就得让人操碎了心。
谁知有没有他国的探子乔装混了进来,必须要比平时更加小心十分。
戚羽挑眉大笑:“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字,穷!”
戚湛讪讪摸了摸鼻头,颇有些无地自容。
堂堂一国之君穷到这个份上,还真够让人无语的。
事事得精打细算着过日子,恨不得一枚铜钱当两瓣儿儿使。
戚羽哈哈大笑一身,跨到他腿上去,在他脑门上用力亲了一口,声音响亮的让侍候在一旁的宫人脸红,脑袋深深埋下去,非礼勿视。
“大爷我家资颇丰,你无须太过担心这钱财方面,只要你从了大爷我,这一切都是你的。番邦治安暗探什么的,只要你拳头够硬,哪个敢不要命的凑过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拳头大一切都能解决。你偏温水煮青蛙,慢吞吞和这些人干熬着。”戚羽不以为然道。
如今京师完全掌控在帝王手中,等那些人扎堆进京师,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去,还不是帝王一句话。
说是文中捉鳖丝毫不夸张。
戚羽能想到的,乾化帝自然在心中过了无数遍,淡淡一笑,将人抱了起来,挑起嘴角坏笑,低声道:“今晚我来伺候你就寝如何?”
戚羽扯他耳朵:“你可别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戚湛闻言,朗声一笑,抱着人大步流星的往寝殿走去。
曹德义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抿唇移开视线,让人将桌子上残留的菜肴给收拾下去。
身后跟着的内宦上前压低声音问:“总管,娘娘歇下了,那今晚还要不要去飞羽宫继续操练?”
曹德义眼睛一眯,摸了摸他的脑袋:“当然得继续。”
“……”,摸人脑袋干啥呢。
老老实实跟在曹德义身后往飞羽宫走。
日子过的飞快,期间乔子昭不知怎么的突然想通了,整个人又恢复往日fēng_liú倜傥,俊雅卓然的华美姿态,往高滨杰府上跑的特别勤快。
这日,门房过来回禀:“京兆尹乔大人又来了。”
高滨杰淡淡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人退下,门房摸了摸脑门儿,莫名觉得少爷的心情不太高兴呢。
乔子昭长驱直入,犹如进自家后花园,笑的那叫一个光风霁月同高滨杰打完招呼,也不用人引路,熟门熟路的溜达进云爽轩。
经过一段时日精心调养,姚传奇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正卧在软榻上,在廊檐下晒太阳,不远处的小乖正活泼的扑色彩斑斓的蝴蝶玩。
乔子昭一屁股墩儿在他身边坐下,笑道:“京里上下都忙翻天了,你倒是清闲的很。”
姚传奇手托脑袋,唇角一翘:“过奖,哪比的你闲的发慌,上个班都会躲懒到我这儿。”
一个月之期未满,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姚传奇并未到兵部报到,闲暇功夫自然是多的是。
乔子昭很是羡慕不已,啧啧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