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关言风看着撤下纱帽后的花心满脸憔悴不已,紧张地问道。
轻叹一声,抿唇道,“自然是好的。”
跟帅哥睡了一觉,那肯定是美容养颜了。
“我方才又去县衙外瞧了一圈,想着你在牢里,无奈我一介书生,救不了你。”关言风走到花心的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花心。
对上烛光下关言风闪闪发光的眼眸,心里还是升腾起一股暖流来。
这个关言风男生女相,又有才华,唯独跟自己投契,她竟是不知道,自己出了事情以后,他如此在意,每日都去县衙外面溜达一圈,也算是难为他了。
深吸一口气,花心道,“多谢了,难为你还想着我。”
“你我说话投契,好比伯牙子期,我自然会念你,只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关言风红着脸,惭愧地说道。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无奈地苦笑摇头,“亏得你抬举我。”
就是那南吟泓,只怕是也将自己当成一只小猫小狗养着罢了,可关言风却说自己是他的知己,这给她的地位真是太高了。
“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眼里向来揉不进沙子,求得只是一个自在公道,可这世间的公道实在是太难求了。”关言风皱巴着脸,怅然若失道。
花心并不准备告诉关言风这几天自己发生的事情,一是不想让关言风操心,再者就是,即便是自己将遭遇全部都说了,就像关言风说的,他根本没有办法。
既然是无能为力的事情,又何必给他的心里添堵呢!
莞尔轻笑,“快,给我倒盏茶。”
关言风听了花心的话,当下站起来开始煮茶。
“这几日我需在你这里借住一段时间,等外面的风声冷下来,我还要再盘算盘算今后的事情。”花心看关言风忙活,直率地说道。
关言风自然不会拒绝,“我这里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你也知道,我向来没什么朋友,你住下正好与我看看近日的戏本子。”
“自然,说不定我还能激发你的灵感。”两人相视一笑,其乐融融。
这关言风家的小院子不大,但是住花心这么一个人还是足够的,只是稍微收拾收拾,新的住处便有了着落。
“幸好有你,不然我是真没有去处了。”花心庆幸地说道。
关言风将煮好的茶倒了两盏,端到桌子上。
接过茶盏,凑到鼻尖闻了闻,失笑道,“你这茶还是一如往日地闷。”
“我平日里只喝点清水,是以仅有的茶都放得潮了。”挠了挠脑袋,关言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茶还是当初花心送给自己的,可他却没储存好。
抿着唇漫不经心地看向关言风,虽然自己现下住在关言风这里,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不能牵连他,所以还是得重新寻一处隐秘之地才行。
想了想,认真地嘱咐道,“我是逃出来的,你这段时间还是得每日去县衙走一圈,免得有人生疑。”
“恩,我知道。”关言风连连点头,“我自然是不能将你出卖了的。”
看了看门外,花心继续问道,“你这院子两边住些什么邻居?”
“都是些小门小户的,也不经常走动。”关言风知道花心在担心什么,于是提前应答,免得她思虑过甚。
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已经被自己喝得精光的空茶盏后,才又不疾不徐地说道,“他们家中可有孩子?平日可会爬树翻墙?”
对上花心紧张望来的目光,关言风忽然心中动容。
这个少女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小一些,可她却被那些人逼得需要如此谨小慎微,真是不容易,如果自己某一天能够得到富贵,定要将那些仗势欺人之辈好好打压打压,还这大霆国一片晴天。
“都住着老人,新婚夫妇不喜欢住在如此偏僻之地,你不必担心。”关言风又给花心添了一盏茶后,安慰道。
总算是得到了暂时的放松,耸耸肩,一脸的无奈,“真是羡慕你,可以如此悠闲地生活,舒舒服服,无忧无虑地品茶唱戏。”
从穿越到现在,每一天都过得紧张兮兮的,即便是做生意的这段日子,她也是睡不了一个安稳觉,生怕被花长功的人发现,又畏惧惹得杨胜和南吟泓两人谁不快了,出卖了自己,哪能比得上关言风这舒服的小日子呢!
“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坐在花心对面后,关言风嗫嗫嚅嚅地说。
拿起茶盏子将盏里的茶一饮而尽后,点头说道,“自然当讲。”
“大丈夫立于世间,若不能顺心遂愿,当如何?”关言风眼睛里透出好奇与焦虑,似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令得他无法释怀。
静静地看着关言风,虽然关言风没有罪名,可他应该是有自己的理想吧?如今混迹在戏园子里,只怕是心有不甘的。
眼珠子转了又转,定定地说道,“人生在世,不顺之事十之八九,然若能一直坚持自己大道,终能得道。”
“真的?”关言风半信半疑地看向花心。
微笑着点头,“然,即便坚持不一定能够得道,可若不坚持,半途而废了,那就是半点希望也荡然无存了。”
“你说的是,若不坚持,半点希望都没有了。”关言风垂眸,若有所思。
自己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后,花心笑道,“汉州城谁人不知关郎君文采卓然,若你当真有心,我或可帮帮你。”
“帮我?”关言风不解地看向花心。
歪头认真地看向关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