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贾瑀打出一个手决,一点灵光射入宝钗的识海深处,唤醒了宝钗的意识。
随后,宝钗的眼眸终于慢慢打开,待到她在迷蒙之中看到贾瑀之时,第一反应就抓住了贾瑀的手,虚弱道:“我究竟有哪里不好,缘何你从不曾认真看我?即便我为你诞下麟儿,你去随着个男人一走了之。如今你可是终于想通了,回来了?”
贾瑀被薛宝钗一抓就愣了一下,随后听着宝钗的话就明了她怕是在意识迷蒙间将他当做了自家的二哥——贾宝玉了。
于是,贾瑀将自己的手从宝钗枯瘦的手指间抽了出来,说道:“二嫂子,我是贾瑀。二哥……”看着薛宝钗如今形容枯槁的模样,即便是淡漠如贾瑀也有些说不出口,只得继续接到:“二哥,还未归来。”
此时的薛宝钗神智已经恢复清明,从贾瑀张口说话开始就已经明了她是认错了人,一时想起了自己的心思,倒是没注意听贾瑀说了些什么。
她如何还能不明白此刻在她床前的既然是贾瑀,那么贾宝玉必然还是走了的,压根就没回来过。而贾瑀能够这样站在她的床前,那必然也是她的病不好了,不然也不会大动干戈的将贾瑀叫来诊病。
薛宝钗惨然的笑了笑道:“哦,是瑀兄弟啊,你和宝玉自小便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我这病入膏肓的模样,一时眼神不济没有看清,还请见谅。”
贾瑀微叹一口气道:“二嫂子说的哪里的话,只望二嫂子能够保重身体,毕竟我那襁褓之中的小侄子还须得二嫂子看护。”
贾瑀觉得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的医术再是了得,也医不了心病。若是薛宝钗过不去她自己心里那道坎,他也是回春乏术了。
薛宝钗被贾瑀引着想想那刚出生一个来月的幼子,不禁心中就软了一角,随即就酸涩难挡,再也忍不住的伏在床上哭了起来。
贾瑀看着薛宝钗失声痛哭的样子,只得无声的退了出去,只盼望着她这次发泄之后能够再次坚强起来。
即便贾宝玉离开了贾家,这贾家也不会没了她薛宝钗的容身之所,更何况她还有个儿子在身边,最不济也就过成李纨的那般样子。更何况,贾瑀一直觉得薛宝钗和李纨是不同的,以薛宝钗的能力手段定然不会让自己和儿子的生活落得如同李纨一般。
果然,随后的几天,因为薛宝钗想得清明了,再有贾瑀的灵丹妙药,身子便是一日好过一日。
只是这次的大病到底是伤了元气,更是病去了大半条命,如今瞧着气色还不是很好,脸色蜡黄,颧骨高突,竟是瘦的有些脱了相。( 千千)但是因着心结的开解,倒是精神头十分的不错,想来日后仔细的补身,还是会好起来的。
看着薛宝钗身体健健康复,贾家众人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贾母和王夫人觉得自家的子孙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跑了,因此对着薛宝钗便是有了些许愧意。
虽然从不曾放在明面上说过,但是她们自是明白宝钗嫁进贾家以后,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坦日子,虽然她们这些做长辈的从不曾苛待于宝钗,更是不曾在规矩之外有过些许要求,但是对于宝玉做的那些个糊涂事,她们也还是觉得没脸的。
也因此,从栊翠庵中传出来史湘云有了四个月身孕的时候,她们竟然没有一个提起要将史湘云接出来养胎的。
如今宝玉身后有薛宝钗的这一个嫡子也就尽够了,至于那些个庶子又或是没有,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史湘云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虽然算算日子确定是宝玉留下的种,但是如今贾家对薛宝钗有所亏欠,自然不会再给她添堵。
而且,贾母和王夫人更有着一层顾虑,若是将那史湘云接了出来,再出第二个贾蔚,难道又要让贾瑀来想办法负责么?
只怕如今就算是贾瑀想要负责也是没那么容易的了,毕竟眼瞅着贾瑀大婚的时日已经一日日的逼近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忙碌,即便是贾瑀这样强悍的体质也觉得有些许应付不来。今日是试穿礼服,明日是交代大婚的各种流程、细节,后日便是教授大婚的各种礼节,一丝丝一毫毫都不容有些许差错。
水沐与贾瑀的大婚毕竟是帝后的盛事,更是应天地神谕而生的一场神迹所带来的,因此举国上下都对于这场婚礼万分期待着。
在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反对声音之后,水沐与贾瑀的婚礼一切事宜都已经顺利的布置了下去,只待到了那良辰吉日之时,便是贾瑀正大光明站在水沐身边的时候。
这日,天还没亮,贾瑀就被绮霜、绿扣等丫头从床上拽了起来,服侍擦脸的擦脸,服侍漱口的漱口,服侍更衣的更衣,将好不容易决定睡个觉的贾瑀还迷蒙的神智彻底折腾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被披上了大红的礼服。
此次婚礼,贾瑀的礼服并不是女子的嫁裙,倒是与贾瑀平日里的穿着有几分相似,只是无论是做工还是绣工更显得精致,在衣袍上更是绣着凤纹,腰带上是一龙一凤首尾相接的图案,中间更是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再将那大红的纱袍罩在最外面,更显出几分飘逸。
当绮霜将那特制的凤冠给贾瑀戴上之后,看着贾瑀都愣住了。
倒是贾瑀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一众已经呆立了良久的丫头们笑骂道:“怎么被爷的美色迷惑了么?素日里爷难道不美?怎么如今这副样子?难道是故意想让爷耽误了吉时么?”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