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桥婉儿没说话,周瑜继续冷冷吐槽,“呵呵,也不知道我们身边有多少人天天盼着我们俩出事……他们好趁虚而入……”周瑜特地强调了他们这个词。
桥婉儿很想一口盐汽水喷在周瑜脸上。
“你有脸说我?你自己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呢?哈?多少小婢女看到你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还有那千方百计想和你……的阿楚……哼,你居然还有脸嘲笑我?”
周瑜一听这话,立马怂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居然提这种事情!夫人原谅我!”
桥婉儿看着周瑜那一副认真认错的模样,心想算了吧,不跟他一般见识,“回府!我饿了!”
“得嘞!”周瑜一把将桥婉儿抱了起来,往路边的马车走去。
周瑜又怎么会不知道,桥婉儿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他这一路走来的战战兢兢的确是有过的,桥婉儿的魅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而要将这样一个女人的心给牢牢锁住,不用最浓烈的深情去待她,是绝对没办法将她的人和心留在自己这儿的。
而周瑜对桥婉儿的好,绝非温云舒的好能比的,或许是因为温云舒没有这样的机会,但那也能成为温云舒一生的遗憾。
不管是命运使然,还是桥婉儿自身的选择,从一开始,桥婉儿和周瑜的爱情都是互相给与互相扶持走下来的,而温云舒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只不过是在桥婉儿背后默默付出的那一个,一段不平等的爱,是很难走下去的。
对于温云舒的离开,桥婉儿虽然有些不舍,但她心里头是希望如此的,只有互不相见,那段时间的回忆,才不会一直留在脑海里。
周瑜只知道温云舒是因为鹤医仙年纪已老,徒儿不忍心再让师父一个人独居在山林里,其他的原因,周瑜一概不知。
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事。
阿楚先前的那些话,周瑜不是漠然不理,而是他心里也害怕,害怕桥婉儿真的会因为温云舒的好而放弃他,那个时候的他,恨不得直接将阿楚掐死,要不是她腹中有个孩子,他又怎么会留着她让她能有刺杀自己的机会。
而后看到阿楚和那些贼人的信件,周瑜背后一阵发凉,原来那个看起来孱弱柔弱的女人,竟然是个间谍。
周瑜想知道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可阿楚是个刚烈女子,怎么可能会轻易透露。
顺着信件去查,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查到。
这个女人,在他身边蛰伏了这么久,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次可以拿掉他的命。若她没有做出那些伤害他们的事情,周瑜大概真的会对她生出一些敬佩。
可惜,这个阿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孩子的母亲……周瑜要杀一个人的心从未那样坚定过。
感情这事,单方面的付出永远是愚蠢的,有时候我们会称之为伟大,有时候那样的愚蠢迟早会让自己陷于绝望的沼泽之地。
一切都成为过往云烟了。
一切都静寂了。
这样的静寂,让这个冬天变得有些安然。
吴郡的冬天,是湿冷的,临近年关,桥婉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犯懒了,哪儿都不想去,跟着七月那个孕妇天天窝在炭火跟前取暖,她做的手工还是那样粗糙,可她偏偏想要给七月的孩子做一双小鞋子。
炭火里燃烧着的木炭发出细微的声响,那种声响让桥婉儿回忆起以往在福利院和院长妈妈一起烤火一起织毛衣的情景,尽管是冬日,可心里头是暖暖的。
七月坐得累了,起身活动活动,点点手指头开始算自家夫人的月事日子,怎么算怎么不对。她一脸疑虑,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怎么会还没来……这都过了快十天了。”
桥婉儿也觉得累了,双眼迷离着,嘴里哈欠连连,整个人慵懒地往地上一躺,“什么不对,什么十天?还有十天生????”她眼珠子骨碌一转,突然来了劲。
七月白眼一翻,难不成自己这夫人不知道女子怀胎是要十月才能生下孩子?她这还没六个月呢……
“怎么可能?我是说夫人你的月事,都推迟十天了……还没来,怕不是……”七月突然嘴角一咧,坏笑起来。
桥婉儿嘟着嘴,一双眼更迷离了。她喃喃自语着什么,“十天啊……十天……好像真是十天了呢!”随后盯着七月,大声吼了一句,“七月!叫郎中!快,叫郎中!”
哭笑不得的七月也跟着一块儿激动起来,“叫!马上叫!”随后小跑着到门口喊人去了。
屋子里躺着的桥婉儿嘴里一直叹着大气,她的肚子里,马上又要有个小宝宝了吗。这一次,她要在家里待着,安安静静地等待他的降临,谁让她出门她也不会乱走了!
跟着郎中一起进来的,还有周瑜。
周瑜看起来很紧张,明明是大冬天,额头上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整张脸像挤麻花般地挤在一起,看着就知道周瑜心里头现在挺拧巴的,可是那眼眸里又似乎闪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相比之下,郎中就冷静多了。他把完脉后,依然是一副和进来时一样的神情,毫无半点涟漪。
桥婉儿就这样眼巴巴地盯着郎中,这怎么不按套路来呢,平常这时候郎中应该要么紧锁眉头要么渐渐浮现出笑颜啊?所以这样一副你别问我我也不清楚的神情究竟是何意?
周瑜更是挑着眉,他干脆直接问了出来,这种时候,还卖什么关子啊。
“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