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咱了啊?”张有地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
“怎么,你想上阵?”徐世桢问道。
“是啊,上了阵才有功劳拿。”张有地回答:“有了功劳,就能换田地了。”
“俺叫有地,可参军之前,家里哪有地啊。”
张有地微微昂着头,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现在俺能分十亩,若是能立些功劳,还能分更多,若是能分到五十亩,俺全家就都能安逸喽……。”
“五十亩地,这就是你的愿望?”徐世桢说:“为了五十亩地,你就敢上战场拼命?”
张有地笑嘻嘻回答:“嗯,有了地,就能有人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俺了,生几个小子,俺老张家就有后了。”
徐世桢刚要开口再问,前方又传来一阵欢呼,打断了他与张有地的对话。
徐世桢重新看向前方,在那里,镇远营的车阵已经贴近到祝家庄的坞墙附近,能射箭的选锋兵和神机兵的火枪手一起射击,压制祝家庄土墙上的反击火力,期间还夹杂着神机炮的轰鸣声。
被祝家残余的几个首领逼到土墙上放箭的民兵被凶猛的火力打得惨不忍睹,虽然坞墙上有防箭的悬户,可以抵挡选锋兵的弓箭,但那些沁水的木板根本挡不住15毫米铅弹以及更加凶猛的神机炮。
被铅弹激起的木屑成了更有效率的杀手,土墙上的悬户很快支撑不住,一片片垮塌下来。
这之后,弓箭也能起到很好的杀伤作用,只有一身布衣裳的祝家民兵发出凄惨的嚎叫声,不断有人转身试图逃走,但祝家庄三少爷祝彪带领剩下的50几个庄客做督战队,强迫所有人留在危险的墙顶,用弓箭与盾车阵对射。
双方对射了大约一刻钟,镇远营后方响起雄壮的大鼓声,近百重甲陷阵兵齐声呐喊,手持各种冷兵器越过盾车阵,向着那些来不及堵住的土墙缺口猛冲过去。
土墙后面的祝彪也是急红了眼,他的大哥出庄反击的时候,派人通知他赶紧集结敢战之兵,做第三波突击。
但祝龙实在太高看庄中民兵了,他和韩涛把东门这边的庄客庄丁都带走后,祝彪只能从别处抽调能战的民兵,等集结的差不多了,祝龙那边已经崩了。
于是祝彪只能率领实力大减的民兵拼死防守坞墙,可惜他们对盾车阵毫无办法,而青州军的火力却能造成极大杀伤,没过多久,这边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果然,没过多久,祝彪就眼睁睁看着一大帮穿着明亮铁甲的青州贼从几乎无人防守的坞墙缺口处冲入庄内,最前方的那个甚至穿着两层铁甲——里面是一件锁子甲,外面是一件看起来像是大型护心镜的整面甲,寒光闪闪的甚是吓人。
那青州贼挥舞着沉重的禅杖,左劈右砸,所有庄丁庄客都不是一合之将,几个敢于上前迎战的都被打碎了头颅,红的血混着白的脑花四散飞溅,剩下的人纷纷丢弃武器,转身向庄内逃去。
一边逃一边还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声:
“败了!破庄了!”
“败了!破庄了!”
祝彪急红了眼,他用沙哑的声音狂吼着:“把青州贼打回去!否则你们都得死!你们的妻女会被……”
一片哀鸿的战场上,这昂扬的声音确实有些不同,因此也引来了鲁智深的注意。
“呸那鸟贼,纳命来!”
花和尚挥舞禅杖向祝彪冲过去,祝家庄三少爷也狂吼着举起大刀迎了上去……。
大约三息时间之后,鲁智深提起祝彪那还带着不甘心神色的脑袋,大喊道:“祝彪授首,还不早降!”
“早降!”
“早降!”
敦促祝家军士兵投降的喊声迅速压倒了敌人最后的抵抗决心,无数庄丁双手抱头,跪倒在地上,祝家庄的抵抗开始迅速消退。
随后,镇远营选锋兵跟在陷阵兵后面冲入祝家庄,有人打开庄子的东大门,门外,数百锐士和神机兵像是绝了堤的洪水,涌入祝家庄,迅速淹没了这个运河坞堡的没一个角落。
又过了半个时辰,祝朝奉打开自家居住的院子大门,率领剩余的庄客,所有妻妾、儿媳、孙子孙女、家中仆役和侍女,出门投降。
至此,青州军攻克祝家庄。
“派镇抚兵入庄,严惩一切不法!”
徐世杨看着祝家庄坞墙上不断挥舞的红旗,大声命令道: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烧杀抢掠,不准渐隐妇女!违者斩首!”
祝家庄是个运河坞堡,堡内大部分壮丁都是纤夫兼职农户,身体强壮,互相之间有合作的经验,也有一定的纪律。
徐世杨认为,如果能提供光明的未来,严格的训练和精良的武器,这些人都是非常好的兵源,他可不希望让获得胜利后肆无忌惮的士兵毁了这些人的信任。
徐世杨已经想好了,这一次,他只惩罚祝家庄高层和那些平时游手好闲,只会舞刀弄枪的庄客。
普通壮丁则要尽可能吸收到青州体系中来。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此时战斗还没有结束。
“公孙胜、解珍、孙立!你们三人各帅本部,即刻北上,消灭李家庄援军!”
徐世杨大声命令道:
“徐世松、张业、栾廷玉,你们负责对付南边过来的扈家庄!”
刚刚被俘的祝龙精神崩溃,供出了一个重要情报:与祝家庄同气连枝的李家庄和扈家庄,早已答应派兵支援。
只是农忙时节,集结庄客庄丁有些耗费时间,因此他们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