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大门,守军心里压力立刻又增加一重,那女真专达挥舞腰刀冲着阿哈们嚎叫着:
“都下去堵门!打退汉狗你们才能活!谁敢后退一步老子杀他全家!”
耶律金刚歪着脑袋看了看墙下正渐渐逼近的汉人。
然后转头一锤子敲在专达脑袋上。
打铁的锤子十分沉重,作为打铁奴的耶律金刚力气也不小,这一锤子下去,专达的头盔都瘪了,大股乌黑的血液顺着头盔的缝隙涌出,这平时趾高气昂的女真人一声不吭,像是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
寨墙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这个年轻但十分强壮的打铁奴。
“还愣着干什么?”
耶律金刚叫道:
“赶紧把狗鞑子全宰了,咱们向汉人投降!”
“你……你不也是鞑子吗?”一个汉人阿哈傻乎乎的说道。
耶律金刚一阵无语,他差点想给这家伙一锤子,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个人是汉人,下面来攻的是汉人的军队,耶律金刚始终没有忘记这一点:说不定人家马上就要翻身做主子了。
“俺是契丹人!俺不是鞑子!”耶律金刚低声怒吼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关外各族确实都被汉人称呼为鞑子,不过鞑子之间也有文明鄙视链,比如契丹、奚人等很久以前就开始向半农耕转化的民族也喜欢把女真、蒙兀等民族称呼为鞑子。
同样的,相对生女真(这是一系列小渔猎民族的统称,并非一个统一的民族),真女真也觉得自己更像个文明人。
当然,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现在谁歧视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在这种情况下找到活下去的机会。
汤池堡这小小的墙头立刻爆发激烈内讧,汉人、契丹人、奚人、渤海人、高丽人等奴隶民族群起响应,围攻少数老弱女真人。
猝不及防之下,女真人的抵抗被迅速瓦解,十几个真女真守军被杀死,起义者控制了这一段寨墙。
其他地方还有人对进攻的汉人射箭,另外一支30多人的甲兵和60多阿哈拿着刀堵在大门口,准备白刃战。
一个年轻的女真传令兵从别处跑来,大声喊道:“你们这边怎么回事?赶紧射箭!”
箭雨如期而至,但不是朝向外面的敌人,而是飞向这个传令兵,这个没穿铠甲的半丁身中三箭,一声不吭的从墙头栽下。
“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汉人杀光那些鞑子,咱们再去投降!”
耶律金刚捡起专达的腰刀,一刀将这个前主子的脑袋剁了下来:“放心吧,只要有这个,汉人就不会杀咱们!”
……
城墙下,步行列队前进的靖远旅士兵对有羽箭飞出的墙头齐射两轮,压制住鞑子孱弱的远程力量,然后迅速逼近到距离大门口不足三十步远的地方。
一群辅兵冲上来,在寨子外的壕沟上搭起十几个长梯,又在上面铺好木板,迅速形成一个可供部队通过的简易桥梁。
期间被火枪彻底压制的鞑子毫无办法,只能堵在寨子大门口处,静静等待着交战的一刻。
然而,靖远旅的骑马步兵仍然没有给他们公平交战的机会,两门随队行动的神机炮对人头攒动的寨堡大门连续轰击,两门炮各射击两次,每一炮下去都能在鞑子人群中开出一条血肉胡同。
4炮过后,傻瓜一样堵在门口的密集人群已经没有几个还能站着了,随后2门神机炮又各自补射一发霰弹,把倒在地上,还犹自蠕动的伤员全数杀死。
‘真是轻松啊。’
徐世桢发觉,自己很喜欢这种能获得大量战果,却没有什么危险的战斗。
若是战争都是这个样子,谁会不喜欢打仗呢?
“进攻。”
眼看再也没有抵抗者能站起来,徐世桢语气轻松的命令道:
“注意军纪!兄弟们,若是打赢了之后死在镇抚兵刀下可就太亏了。”
……
当天晚上,靖远营部分骑兵就进驻汤池堡。
徐世桢在这个大堡子里抓到将近2000俘虏,人很多,但全是老弱病残,真正的半丁或壮丁只有不到50人,另外还有那个耶律金刚带头来投降的50多个前阿哈。
寨墙外的壕沟里扔了一百多具尸体,加上俘虏,这就是这个大寨子所有防御力量了。
“之前这里是一个猛安的驻地,常年有三百甲兵和上千阿哈驻守。”耶律金刚向徐世桢解释道:“不过两个月前,这些甲兵和大部分阿哈被抽调走去大蒙兀人了,所以显得没什么人防守,而且老弱很多。”
徐世桢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实际上,他这一路行来,已经连续攻克了许多女真人的据点,只不过这汤池堡是最大的一个罢了。
其他一些谋克级小村堡,现在连30个能抵抗的壮丁都凑不出来,自然也没办法对上百带着炮的骑兵构成任何阻碍。
“这一仗打得真舒服啊。”
徐世桢忍不住感慨一句,然后对耶律金刚说道:
“你是主动投降的,城中除了女真人之外,其他民族,包括契丹、奚人、高丽等,只要不是女真人,不管男女老幼,这次我一个不杀。”
“谢主子!”耶律金刚知道自己赌对了,他保住了自己和家人的命。
“不要叫主子,我们汉人没有这个说法。”
徐世桢接着说道:
“而且你们还得表现一下,城中所有超过14岁的女真男丁都得死。你们去杀,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