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金銮殿内,一朱红色官袍大臣跪在当地,义正言辞,“皇上,臣有本奏。”
“说。”丰源帝高坐在龙椅之上,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底下心思各异的臣子,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声音平缓没有一丝的力度。他微微的向后靠在椅背之上,让自己活动了一晚上的身体微微的放松下来。
“皇上,江南以南的淮阳河河水决堤,以致数以万计百姓流离失所。苏相作为一国丞相眼看着惨剧发生而不制止,流民四窜而不加以抚慰。皇上,臣以为,苏相此事失职,必须严惩。”那大臣一个头叩在地上,神色间有几分激动。
“哦?”丰源帝微微的坐直,看向苏连,声音微微带着冷意,“苏相,此事可是属实?”
“皇上。”从那官员第一句开始,苏连就眉头微微的一跳,如今听到皇帝发问,他大步走了出来,身子一动跪在地上,“皇上,此事属实。臣治下不严,还望皇上恕罪。”
“治下不严?”一道微微带着笑意但明显不屑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治下不严的罪名是比草菅人命,不顾百姓死活的罪名轻上很多。”
这话一出,苏连就有些头痛,只见一声重紫色官袍的尉迟寒大步跨出,对着皇上微微的一拜,“皇上,微臣认为,现在不是追究过失的时候。现在我们首要的是,把这件事解决掉。否则,流民四起,实在不是江山社稷之福。”
“嗯。”丰源帝点点头,感觉头更加疼了一些,看着尉迟寒和颜悦色的开口,“爱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当前首要是修筑堤坝,如今快到冬季,淮阳河汛期以至,若不赶紧修筑堤坝,冬季的时候,河水泛滥,恐怕到那时,江南以南地区都要被河水淹没,到了那时就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了。”尉迟寒抬眸看着丰源帝,微微的一笑,胸有成竹的出声。
“国以皇上为天,以民为重。若是民情不稳,皇上也不能安心,既是如此,臣认为修筑堤坝,安抚民心,此乃重中之重。”
“皇上。”苏连听到尉迟寒此话,眉头微微一皱。虽说他也知道这是重中之重,可这话从一直站在他对立面的尉迟寒口中说出,不知为何,苏连就感觉到一丝不妥。
“嗯?”丰源帝正在思考尉迟寒的提议,现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自然心情不算太好,他转过头去,看着苏连,“爱卿有何话要说。 ”
“皇上……”苏连是一时激动才叫出声来,如今被丰源帝询问,倒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苏连能从当初的布衣书生一步步的爬到这个位置,实在也不是吃素的,“皇上,微臣认为,虽说修建堤坝为重,但如今从江南地区流窜而来的流民也必须尽快处理。这样才能体现我皇圣心。”
“怎么处理?”丰源帝听到苏连这冠冕堂皇看似十分有道理的话,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出声,“给朕一个方案,直接说结果!”
“皇上。微臣认为……”苏连话语微微一顿,在尉迟寒微微不屑的目光中挺直脊梁,不卑不亢的开口,“微臣认为,因派朝中大臣代天南巡,一来修建堤坝,而来安抚民心,并且帮助这些人回到故乡,重建家园。如此也可以让百姓知道我皇胸怀天下。”
这话说完,苏连松了口气,尉迟寒听着眼中“果然如此”的神色一闪而过,转过头去对着丰源帝一拜,“微臣认为苏相言之有理。虽说修建堤坝为重中之重,但这一伙流民又不能不管。所以,苏相此言,倒是十分妥帖。”
一直与他为敌的尉迟寒又一次的站在了他这边,苏连不由的有些担心,这尉迟寒又在刷什么花样,他可一直没有忘了苏雨幕出阁的时候,这个家伙是如何砸场子的。
“依爱卿们所言,南巡大臣派谁去为好。”丰源帝点点头,看着当朝的三人,眼睛微微的一眯。
“臣……”苏连微微的一愣,随后赶紧叩头,“臣愿意南巡,将功折罪。”
“臣认为,苏相不妥。”尉迟寒摇头,“苏相马上就要尚主,瑞敏长公主待嫁已久,婚期将近,苏相怎可南巡。”
“尉迟爱卿所言极是。”丰源帝点头,“苏相还是留在京中为好。朕的妹妹一向娇宠,你可莫要委屈了她。”
“皇上……”苏连闻言抬眸,只见丰源帝看着他,眼中十分的认真,“皇上,瑞敏长公主贤惠,她会明白臣的。”
“苏相此话差矣。”尉迟寒回头,“瑞敏长公主自然贤惠,但婚期是皇上亲口赐下,怎能出尔反尔?再说朝中这么多人,苏相是认为我朝中大臣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锦王这话说的不对……”一人从官员队列中走出,身子一动跪在地上,“皇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苏相虽说尚主在即,但万不能因私废公。锦王殿下想法如此实在是自私,不是忠臣所为。”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把尉迟寒给训得一愣一愣的。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朝臣,微微的收回目光,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自以为是。
“皇上,臣以为,忠臣不在于此。公主为皇上之妹,善待公主也是忠臣所为之一。”尉迟寒抬眸看着丰源帝,坚持与忠诚。
“那依爱卿所言,此行谁去合适?”丰源帝目光在跪在地上的苏连以及后来的工部尚书王瑞身上扫过,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皇上,臣认为,此行,可让工部侍郎去。工部侍郎为苏相的小舅子,想来有苏相多年言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