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一怔,故作茫然回头看过去。
江辰阳低头整理资料,钢笔揣在兜里面,先是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水,这才笑眯眯抬头。
傅雪的什么地方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是囧,是慌,还是别的什么,她已经没了思考的时间。
默了会儿,江辰阳才继续说,“不如留下来在我这里做管理吧,正缺人手。”
之前傅雪还在问这里是否缺人手,不过那是她不想麻烦江辰阳的说辞罢了,当时江辰阳拒绝了她,现在又来邀请。
这……
复杂了!
“江总,我不会管理,就是容易冲动。我什么都不会!”
江辰阳的眼睛不是很大,可是炯炯有神,似乎能看透人心,猜透一切。
“那傅姑娘还是想做洗碗工吗,或者清扫卫生的员工吗?我可以安排!”
嘶!
傅雪似乎都没做思考,“哦,我想了想,我只会搬外面那些货卖卖力气,看我身子弱小,其实我力气很大,在乡下的时候没少做力气活儿的。”
“我的酒店需要一个搬重物的工人,你应该可以。”
傅雪怔了怔,盯着江辰阳的双眼。
四目相交,一种无法言状的东西在两条线上来回流动。
彼此沉默中,彼此思考中……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秘书张宽走了进来。
气氛不对,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才迈步进来的张宽立刻弹簧一样收了回去。
“啊,江总,我走错房间了。”
江辰阳一副“嫌弃”的表情,转瞬即逝,继续若无其事的看向傅雪。
傅雪依旧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江总,我这个人不服管束,我喜欢自由自在。”
江辰阳有些无奈,有些小小的失望,“那就不强留姑娘了。”
傅雪说了声谢谢,将自己面前放着的茶水喝光了这才起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站在楼梯口的张宽,两个人互相一点头,没打招呼按着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张宽几步蹬蹬上楼,先把刚才算出去的账本放在了江辰阳面前,抻了条凳子坐下来。
“我说,你这是想做啥?”张宽一挑眉。
江辰阳轻呼口气,站在窗户边上低头瞧着外面已经走远的小小身影,指头习惯性的在窗台上哒哒敲打,许久才将目光收回来说,“就是觉得……很特别。”
张宽一口茶水喷出来,“哎呀,你这棵万年铁树要开花了?”
江辰阳没辩解,可对他的话也不是很赞同,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张宽笑起来,“我看也不错,就是小丫头看着年龄不大,你别乱想了。你家里那位,能愿意吗?”
江辰阳一怔,眯了眸子,“闭嘴吧你!”
张宽嘿嘿一笑,“就算你那位同意了,你那个老江能同意吗?你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那小姑娘,哎,只是特别,你们才见面。”
“……是吧?总觉得以前见过。”
“是……吗?”张宽不相信的拉长声音,又是狡黠一笑,“那我回头给你打听打听那姑娘家,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哎,说正事,镇子上那位来头可不小啊,你湛梢改一改了,不能这么躲着。”
江辰阳也收了心思,立刻附和,“所以,约出来吧,定一桌酒席,晚上吃个饭。”
张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啊,啊?”他更是夸张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我的妈,我没听错吧?你这铁树要开花也就算了,还真学会变通开始拉关系了?”
江辰阳没好气的呵呵两声,扔了一团纸过去,“就你话多,就是……临时有人指点。去办吧,我先去趟酒店。”
……
这下楼来找到了母亲的傅雪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傅母吓的脸色惨白,拉着傅雪检查,担心她被人打了拽了。
“雪啊,妈刚才没挤进去,不然就拉你出来了,你可都要把我吓死了。没事就是,没事就好。那……那江总给你赔偿了吗?”
“妈,想什么呢,我又没做工,给我什么赔偿啊,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没追究我的责任就不错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刚才跟那边大姐说好了,我给她打下手,她转两元的一只货箱子给我分三毛,这样我们晚上就能住那边平方的小单间了。”
傅母还在担心着,可听傅雪说找到工作有钱赚,也高兴起来。
“雪,妈能做吗,妈能帮你打下手,妈不要钱,妈就是给你帮忙。”
傅雪哈哈大笑,上前紧紧抱住母亲,吧唧亲了一口,“妈,不用,以后我养活你。”
傅母楞了一下,瞬间红了眼睛,“这孩子,还亲我,那行那行,妈给你洗衣做饭。”
“哎,好,我带你去那边的窝棚歇歇脚,等我这边做完了就去找你哈,饿了就吃馒头,水都给你。”
……
七天后早上,天气有些阴沉。
傅雪租下了镇子上最便宜的平方,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不过价格便宜,也算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一个月租金才五毛。
她付了房租,买了简单的工具,早上随便啃了几口馒头就披着毛巾出来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傅雪在集市上名声大旺,很多人见了她主动打招呼。
大叔们想叫她过去帮忙,可以给双倍的工钱,都被傅雪拒绝了。
她力气小,能做的也都是一些挑挑拣拣的工作,拿太多钱自己心里始终是过意不去的。
不能因为自己做了一件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