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琉乡君不解地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何最后嫁的人变成了言素绾;而你却当了什么小妾?”
***王琼芳努力忽视那两个字,感慨地道:“唉,后来的事我至今想来还跟做梦似的。清羽妹妹自乞巧节后,不知怎的忽然邀请我同姝雅姐姐一起来言府小住。那时我们仨好的比亲姊妹还亲,我再想不到言府为了成全清羽妹妹的私心,竟策划了那么一系列事。他们故意在泰王妃生辰之前让我们住到言府,而后便可乘隙做些手脚。言府在京中势大人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像我们几府,无根无基,什么都不清楚。他们定是早就得知泰王妃为着子嗣,要为泰王选侧夫人,便想趁此机会除掉我们。我和姝雅姐姐还赞他们跟家人似的,连宴会的头面衣裳都备齐了。再料不到会暗中算计我们。先是我,被她的丫鬟下了毒,几乎毁容。王妃少不得担起责任,迎我进府。多亏宫中御医医术高明,不然眼下我怕是早已不在这世上了。乡君也知道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诚然王爷王妃不弃,但我自身也难苟活下。与其饱受诟病,真的不如一死了之,好歹能得个名儿。”***
毓琉乡君心有同感的点点头——那谢广然可不就因着自己不够貌美,才这般不理不睬的吗?要是把言素绾的容貌给自己,还不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旋即又问道:“那我小姑是怎么回事?”
***王琼芳更深的叹息道:“说起这个,那更是作孽了!照我的猜测,言府本欲将姝雅姐姐弄到泰王婢妾之类的地方,岂料中间出了岔子,送错了人,将纪家小姐放了进去。后来言府想想不甘心,纳侧夫人前夜又弄死了纪家小姐,将姝雅姐姐下了药掉包,事后还威逼纪大人说了一段什么玄女娘娘的事儿。这样一来,清羽妹妹就可高枕无忧的嫁给公子墨了。”***
毓琉乡君听完想了良久,倏然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我小姑子为什么还和她那般好?你还一口一个清羽妹妹的叫的欢?”
***王琼芳早思量好了,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原来我也是蒙在鼓里的。是我大哥想想不对劲,重金派人去查了几月,才发现这些。至于姝雅姐姐,一则不知晓;二则么,大约同我一样,因为王爷的缘故吧。能得那样的夫君,便是被算计了又如何?再说真要怪就怪我们自个儿识人不清。况且乡君也知道言氏家大势大,门生又遍布各处,谁不敬着三分?加上清羽妹妹又得三石道长护佑,旁人更是不敢得罪。你没瞧方才就连太子妃的生母都巴结着她,处处替她说话么。我劝乡君也不要再与她做对了,不仅给自己招祸,更会连累了谢大人。”哼,有这个蠢货去太后那吹吹风,皇上不更忌惮言氏才怪!***
***毓琉乡君闻言把眼一瞪:“怕什么!他们能翻了天不成!有什么只管来,看我怕不怕!我这就进宫禀报太后,再告诉皇上,看谁先倒霉!”语毕便义愤填膺的转身大跨步向前。王琼芳正自窃喜,孰料原先走开几六七尺的人,忽直直的朝她扑来,猝不及防之下,被结结实实的砸倒在地。她再也忍不住怒喝道:“你有病……啊!”话至半处,见那人紧闭着眼,顷刻间吓得失声大叫起来。哪知叫到一半,突然眼前一黑,也昏了过去……***
莉静院净室内,言莉绾挥着帕子,笑眯眯地望着被绑住手脚的庶妹,只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言菲绾先时还哀哀凄凄地哭诉,等了许久不见对面之人有任何软化迹象,遂露出本性唾骂道:“言莉绾!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识相的赶快放了我,兴许还会帮着圆说一二,不然,哼!看父亲母亲知晓后怎么责罚你!”
言莉绾道:“妹妹不必为姐姐担忧。眼下父亲母亲再没那个空儿来注意你。妹妹就安心受着好了。”
言菲绾不死心地道:“别忘了还有大嫂!大嫂那般疼我,指不定现在就差人寻我了!不想死的话,最好立刻放了我!”
言莉绾怜悯地看着她说:“啧啧啧,菲妹妹怎的还这般天真?就你那点伎俩,大嫂若真看不出,还做什么长媳?日后又如何做那宗妇?大嫂肯理你,不过因着要跟母亲打擂台,你不会当真以为和你投缘吧?即便再不喜欢素姐姐,也轮不上你。”
言菲绾嗤笑一声:“轮不上我就轮的上你了?”
言莉绾不在乎地道:“姐姐向来很有自知之明。不像妹妹心大眼大,听了旁府小姐的几句话便活络开了。也不瞧瞧今日是什么日子,也不想想自个儿姓什么,就想强出头!不知所谓!”
言菲绾嘲讽道:“我不知所谓?!你以为你自己又有多圣洁?整日跟条狗似的围在言素绾身边,还能打什么好主意不成?一般的也跟我一样自私自利,又何必帮着她对付我?”
*** “我是自私,但却不像你那样唯利是图,六亲不认。最起码我比你多了点做人的原则。为自己谋划没什么错,身为庶女,若不趁早打算一番,再等不了好。我自问从未因着这个伤到任何一人,哪怕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也不会妄害人。但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以为封家小姐为何无缘无故同你交好?又为何莫名其妙说起那些?还特特提到了王琼芳你以为她想传达的是什么?”***
***言菲绾冷哼一声:“你道就只你是聪明人,别人再听不出来她在暗示王琼芳的授意,在想方设法的制造两家仇怨么。这些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