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素绾正坐在竹林小亭里,猛地传来尖叫,忙起身。如蓁戒备的巡视四周。
二人站了会儿,那尖叫声越发凄厉,不禁满腹疑惑。
素绾因问道:“莉小姐和菲小姐在何处?”
“回小姐,在假山那。”
素绾笑道:“倒是会找地方。”又严肃地道,“这尖叫声你可分辨的出来自何方?”
如蓁细细听过后,道:“是木槿花那边传来的。”
“那边的是谁?”
如蓁思索片刻,答道:“是芳小姐。”
素绾沉声道:“可确定?”
“刚才取香囊经过瞥见一眼,应是无误。”
“馨菡姐姐在哪里?”
“白槐那。”
素绾踱步思索:假山往东南方直走是白槐林,往西南方向走是木槿花,但是西南方无路,需得往湖畔亭前银杏树那边绕。而来竹林却过座小桥便可。想到此处,只听她突道:“不好,快跟我去假山。”话落,便匆匆往前去。
怎知,到了假山处竟空无一人。素绾叹了口气,终是来晚了一步。现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遂带着如蓁赶往木槿花处。
及至半路,忽有一丫鬟跌跌撞撞地冲向她们。如蓁立马将素绾护在身后,伸出左手格在胸前挡住丫鬟。岂料那丫鬟只塞了张字条给她,便急急地跑走了。
如蓁认真检查过字条,确认无任何问题后,方递给主子。
素绾展开字条一看:只见纸条上普通正规的楷书赫然写着——假山不中空,香囊藏异味。王谢旦联手,伊人欲若何?下署三个小字——荆山。
如蓁皱着眉问:“小姐,是何人?”
素绾笑着说:“一个道友。”
“道友?”她知道三石道长与小姐书信时,间或会附上其他人的理论。老太君起先不赞同,不过三石道长说,道无界,不分男女,不限年龄;加之每次所提均是关于“道”上的,余者其他未有只言片语,老太君这才渐渐默许。
“且放一边,晚些再说。你现在先到假山中去找找,看有没有可疑之物。”
“可是小姐,您一个人在外面……”
素绾沉吟一会儿道:“我随你一同去,站在这里难免不被发现。”
二人遂回走一道进了假山。一路行去,空无一物。将至出口时,卒然发现一灰色布袋。如蓁忙上前察看,却是——空的?
“小姐?”
“拿到外面再仔细瞧瞧。”
出了假山,如蓁抖开布袋,素绾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瞥见布袋下方绣有一字。拿近一看,居然是个“言”。
素绾凝眉。少顷,她要过如蓁身上的针线包,不发一语的飞针走线起来。不多会儿,她将布袋又递给如蓁,吩咐她按着原来的地方样子扔好。
***离开假山后,二人重新回到竹林。素绾低头沉思字条第二句话的意思:香囊异味?她自己的香囊自是无人碰过;莉妹妹的香囊早已换过,而且按着她的性子,必定会极小心的留意着,难道是菲妹妹?可王琼芳与谢馨菡既然联手,必定不会那么简单就寻言氏一个小小庶女的晦气。那么香囊是谁的呢?莫非是四个丫鬟?如蓁不可能;如茉向来仔细,也不可能;如若通医毒,于气味上尤甚,也不可能;如茹……如茹看着大大咧咧,却最为敏锐机灵,也不可能。那么还有谁是她没想到的?***
这时,如蓁忽然道:“小姐,有人来过这里。”
素绾心不在焉地道:“想是有丫鬟什么的经过……”她蓦地灵光一闪,“如蓁,快去搜索下四周,找找是不是有个香囊。”
“是,小姐。”
俄顷,如蓁果真找到个香囊,且与她身上带的一模一样。
素绾喟然一笑:“真是难为她们了,费心把我引走,却原来是为这个。”凑上前去略闻了闻,果然是蛇虫喜爱的气味。
如蓁寒着脸道:“小姐,如何处置?”
“让我想想。”素绾右手无意识的转着左手的镯子,忽碰到袖暗的字条,遂清浅一笑,“如蓁,将里面的东西倒到前个儿煦哥从街上带的香囊里,再绣上蕊杏二字。”
如蓁微红着脸道:“小姐,还是您绣吧,奴婢的绣活太差了。”
素绾意味深长地道:“就是要这样的。不必多问,你且做吧。”
不多时,如蓁硬着头皮绣好了,自己却不好意思看。
素绾笑着拍了拍她道:“好如蓁,回去让如茉给你做好吃的。”
“小姐……”如蓁难得羞窘地道,天知道小姐为什么那么喜欢刺绣。她觉得那些针啊,线啊的,比她学的暗器软剑难多了,真佩服小姐能甘之如饴这么多年。
素绾因又说:“如蓁,将这个香囊扔到外园子,随便扔。”
如蓁疑惑地道:“随便扔?”
“对,随便扔。”
如蓁依言完成后,复又问道:“小姐,就这么扔到外园被人发现怎么办?”
素绾悠悠一笑:“就是要让人发现。”而后目光转向前方,喃喃道,“不知我们四家的暗卫,谁家的技高一筹呢?”
又待了片刻,对如蓁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不然有人该等急了。”二人遂离去不再话下。
且说那边,四家公子你来我往的盎意畅谈,好不融洽。一时,忽有奴仆慌慌张张的来禀,内园出事了,有小姐不慎被蛇虫咬伤,乱作了一团。
谢广然等闻言顾不得那么多,齐齐奔往内园。
公子墨不紧不慢的随后跟着,不一会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