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谢广然听了素绾的话后,笑着道:“这点小姐就勿需担心了。圣上早已恩准,等谢某大婚时,会给足两个月的婚假,到时有的是闲暇出门游玩。”
素绾道:“圣上对大人还真是照顾有佳。既如此,小女就提前恭祝大人心想事成。”
谢广然但笑不语。
素绾道:“时间不早了,恐众姊妹已等的不耐烦了。大人不是有事要嘱咐令妹吗?现下可否相告,小女也好回去转达。”
谢广然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提醒她莫忘了备份回礼给谢五叔(即吏部侍郎)。”
素绾道:“好的,小女一定如数告诉菡姐姐。若无其他的事,小女就先行告退了。”
谢广然微颔首道:“小姐慢走,谢某就不送了。”
素绾福了福身道:“请大人留步,小女告辞了。”话完,遂带着丫鬟们转身离去。
谢广然望着那渐渐消失的鹅黄身影,眉眼缓缓地舒展开——言素绾,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绵里藏针,柔中带强的性子!如今你是真糊涂也好,装憨也罢,总之年前定会叫你明明白白的。嫁过门后,他再来慢慢降服,那时才有趣。
半途中,如蓁道:“小姐,谢家人还真是个顶个的狂妄自大。听他那语气,像是您非嫁他不可般。”
如若道:“人家有圣上口谕撑腰,当然有底气了。小姐,依您看要不要跟公子墨那边说说,尽快来提亲?万一谢广然真央了圣上赐婚,这事可就麻烦了啊!”
素绾摆摆手道:“回去再说,这里人多嘴杂,不是商量的地儿。”
*** 二人忙警惕的住口。一时三人来到谢馨菡闺房,将“偶遇”谢广然并托她传话之事轻描淡写地叙述了遍,其他人听了倒也罢了,惟独王琼芳促狭地道:“好一幕才子佳人冬遇图!我不用看,就知那画面定是美极,妙极的!菡妹妹,姐姐劝你趁现下还可叫妹妹,且多叫几声吧。明个儿指不定人家就比你大了,你再要摆姐姐的谱儿,再是不能的!”***
谢馨菡假意疑惑道:“芳姐姐这话不通的很。我怎么就不能再摆姐姐的谱儿了?你倒是说说。”
王琼芳眨着眼睛道:“如何不通?我且问你,是你嫂子大还是你大?”
谢馨菡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嫂子大了。”
“若你嫂子年纪比你小呢?”
“姐姐这不是废话么。凭她年纪大小,只要是我嫂子,那就比我大。”
王琼芳笑呵呵地道:“这便是了。若在座的哪一个姊妹有造化,得了你大哥的青眼,还不改口叫嫂子吗?哪里还能再叫妹妹?你倒说说是这个理不是?”
谢馨菡笑道:“理倒是不错。不过我兄长向来眼光极高,等闲女子再入不得他的心。但要是这女子是芳姐姐或清妹妹,那再没不成的。别说是大哥,我们谢氏上上下下都是极乐意的!唉,怕只怕没这个造化。”
王琼芳抿着唇道:“缘分这东西玄乎的很,万事皆有可能。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素绾道:“芳姐姐倒是极为清楚。也是,姐姐都亲身经历过,自是深有体会的。好姐姐,你教教妹妹们,如何才能吸引泰王爷那般超群绝伦、独一无二之人?”
王琼芳“啐”了一口道:“什么吸引不吸引的,我可不知道,也没那东西教你们,你去寻别人吧。”
素绾笑道:“也是,妹妹愚钝了。如芳姐姐这样天姿国色、花容月貌的美人儿,只需往那一站,自有出类拔萃的男子蜜蜂似得扑过来。这个我们这些庸脂俗粉们是再教不会的。”
谢馨菡也附和道:“可不是清妹妹说的么,旁的都尚可勤能补拙一番,这个再没地方修补去!从此后我和清妹妹还是离你远些儿吧,省得老是被你给比下去!”
王琼芳心内十分受用这样的话,面上却道:“我撕了你们两个促狭鬼的嘴!一天不歪派我就憋得慌!满京城你们倒是去问问,看看谁敢说言、谢两家的嫡女长得丑的?有这样的你来告诉我,保管儿抠了他双眼,白瞎了一对,还不如就留两个窟窿在脸上。”
谢馨菡“啧啧啧”地说:“蛇蝎心肠!真是蛇蝎心肠!”
素绾道:“这么问却难问出真话来。只消提到我们两府,谁人不是奉承夸赞的?便是个石头也会把它夸成宝玉,更别提我们了。姐姐也不必去抠人眼,只消取枚菱花镜来不救一清二楚了?单看我们倒也过得去,只是再不能同姐姐一块儿,显见得我们几个俗不可耐。”
其他几人立即“呵呵”笑了起来,王琼芳只跺着脚骂二人,一时间屋中沸反盈天,好不热闹。
晚间,素绾至主院出来,信步走到言学煦院中,不想他却仍未归来。素绾不由地蹙了蹙眉:这些日子她光顾着给公子墨做衣裳鞋袜,竟未察觉胞弟的异常。看来是该好好同他说说了。遂留话给看门的嬷嬷,叫他明日早膳后过去一趟。那嬷嬷自是满口答应不提。
回到阁中,挥退左右,不多时,飞花便闪身出来。素绾便将今日谢府所遇一事说了,语毕道:“你家公子如今只怕已在路上了吧。也不知前几日送去的东西是否合意。”
飞花笑道:“可巧,敛心的信今日刚到。说对那些东西,尤其是靴履,再满意不过了!不仅十分舒适,还显得脚修长,公子再也不必听那些人大惊小怪的话了。”
素绾道:“合适就好。不过是脚比旁人宽了些,哪里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飞花道:“小姐您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