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跟着少年到了一处僻静的贫民区一角,看了看周围的模样不由咂了咂舌,原来还能这么惨,自己原来貌似和小狼在大山里居住在几个山洞里,那光景似乎也比这里强多了,看看,完全就是个废弃的垃圾场嘛,四壁土墙貌似都在风中晃动,那一道道裂口让人很怀疑它会不会马上塌陷将自己等人掩埋,真方便呀,宁风心想,估摸着晚上睡着睡着刮来一阵大风这墙指不定就塌了,倒是省了收尸的麻烦。
木门坎上那破木头都发了霉,那木门半遮半掩,没办法,它下半部分压根就是空的,至于发霉的原因一想也就明了,这环境怕是一下雨就潮湿异常,这些茅草遮掩的土房子还真是适合等死的人。木门坎上上倚着一个比少年小些的小伙儿,打着哈欠手里举着斧头在那坚硬的木垛上劈着柴,他的模样倒是与少年七八分相似,不过看上去脸色红润一些,不似少年那般有种病态的苍白。
“小贵,还在劈柴火呢,家里来客人了,休息会吧,对了,赵老头儿没啥事吧?”两个少年并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意思,赵老头儿是他们父亲原来的东家,虽说对他们父亲还算和蔼,但记忆里总是几天忙得回不了家,留下他们幼儿寡母相依为命,他们娘为了贴补家用还在外做了好几份杂工落下了一身的病,虽然他们父亲和母亲说起这赵老头总说他是好人,可年纪不大的两个少年到底体会不到那种人情冷暖,自然对这个老头儿不怎么感冒,不过看着他一把年纪还那么可怜,心想着老家伙也没几年活头了倒不如帮帮他让他安详的离开这人间,也算是报了他对自己死去父亲的知遇之恩。
少年心性到底单纯,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们兄弟俩也算是活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虽然偶尔小偷小摸,但决计不会向穷人下手,他们死去的老爹没什么文化,但有句话却让他们受用一生:穷要穷得硬气,活要活得骨气,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到底是环境塑造一个人的性格,特别是他们这种年纪的少年人,父母双亡,举目无亲,你说他们老实巴交的能活到现在,吃屎吧您,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这才是他们生活的现实,没成为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已经拒绝了现实中一次次昧着他们良心的诱惑,比之那些所谓的圣贤,他们才应该流芳百世,因为他们活出了一个时代的缩影,那些挣扎在现实最底层的普通百姓的平凡而无奈的一生。
“哥,他们是谁呀,咱家里可没东西吃了,那老头儿昨夜又在说梦话呢,嚷着什么有眼无珠对不起谁谁谁,看来是傻了,哦对了,他尿裤子了,等着你回来给他换呢。”小伙儿抱怨着,一眼就将宁风等人看作是混吃食的家伙,特别是看到胖子那肥头耳胖的模样,心说这家伙怕是一顿就能吃掉咱两兄弟好几天的东西,得提防着点,可别让他发现了我藏在地窖里的那点存货,还有后面那群家伙,一群死人脸吓谁呢,等等,莫不是大哥犯了什么事儿给逮着了,这群家伙是衙门的便衣?一念至此就有些急眼的看向自己大哥,却看到他像个没事人儿一般带着几人往屋子里走去,这下他就更加疑惑了。
“放心吧小贵,这群人都是些外来户,看着凶其实心眼不坏,刚刚还帮我赶跑了钱家的人,来,我们去看看赵老头儿,这么大个人怎么又尿裤子了,哎,老家伙真麻烦。”虽然嘴里两兄弟抱怨着,手脚却没拉下很是熟练的帮床上的老人换了身衣物,哥哥将老头儿一把抱起,弟弟则是嘟囔着清洗了那张有些老旧的木床。
宁风几人在一旁看着,几人对视一眼,就连那什长都叹息起来,看着那皮肤干瘪瘪的老头儿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老头以前绝对是个修为极端强大的武修,哪怕是如今他的四肢被废,修为倒退了几十年,却依旧有着灵武三重的修为,也就是说这老头儿几十年前最起码都是个武宗强者甚至是武王强者,却不想这样一个人竟会被自己的女婿算计得了他大半功力折磨成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喂,赵老头儿,不是和你说了很多次了吗,内急就大吼大叫,怎么就是教不会呢,哥,你说这老头儿气不气人,咱家里唯一的两床被子全给这家伙给弄得花里胡哨的,那味道怎么也洗不干净呀。”小伙儿气冲冲的瞪着赵老头儿说道。
“行了小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看看,他这痴傻的模样哪会听得进去我们的话,看他这模样,也没几年活头了,权当是为了咱爹当年受过他恩惠吧。”少年安慰道。
那小伙儿一听这个就更来气了,随口就骂道:“哥,这老东西命还真硬,几天才吃那么点东西都快活了一年了,我看这样下去他怕是没能进棺材,我们哥俩就先被他熬死了。”
听见两兄弟这番对话,宁风一伙人也是相当无语,还真别说,这老头看起来模样是挺惨,可他原来的修为高深,几乎在漆河这种生活了百多两百年的地方就是百毒不侵,生病感冒啥的几乎不可能,以他现在的灵武修为,就是隔个三五天随意吃点东西,熬个三五年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观这两个少年,顶着黑眼圈一看就是恶鬼投胎的那种,还真不好说他俩会不会突然就饿晕了再也醒不来。
“两位小兄弟,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宁风,这几位分别是……方便与我们详细的说说你们知道的这漆河城的情况吗?”宁风简单的将自己一行人介绍了一遍